人群寂了寂。
一时间许多双眼睛落在了谢寰身上,她亦瞧见了那些人面上或隐或藏的神色,当然,也有瞧得极为清楚的嫉妒,或是看好戏一般,幸灾乐祸一般的观望着,许是心中盼着点什么吧。
“那便是到齐了,皇上有政务在身,皇后身体不适。”
太后听闻谢寰已经到了此处,笑得愈发开心了些,忙看向谢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做到自己身边来。
“寰儿,来哀家身边坐,今儿的歌舞就快开始了。”
“是。”
“元芝,快安排下去。”
元芝点头,朝身后的一位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便绕到屏风后安排去了。
坐下之际,谢寰不由瞧了一眼另一侧空着的那个坐席。
今日这宴着实特殊了一些,宫里就来了位太后,皇上众多妃嫔中,只叫上了一位皇后娘娘。
太后虽已从那清宁宫走了出来,坐在了此处。那清宁宫的大门却是今儿个早上才打开的,皇太后召人做了几身衣裳,不过,太后身上这件榴红五蝠金丝祥云宫服便是这几日司衣局加急做出来的。司衣局得了消息,早早就做了准备,这才及时赶上了这场宴会。
为了做太后的几件常服,司衣局连为皇上准备了许久的一件龙袍都时且搁了下来。
谢寰会知道这么清楚,只因她今早已经派素凝过去了一趟,那会司衣局连件像样的成衣都拿不出来。
至于皇后为何不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许是对这般场景不感兴趣,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倒是又传言,不仅这宫里不仅母子不和,与皇后的恩怨则是大了去。
曾言当初对皇上不闻不问的赵太后出面反对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后一事。
无心护他在宫中的周全,亦不曾倾尽心力帮助过皇上什么,倒是立候一事,管的甚是勤快。
为此,皇上与太后不和的消息渐渐在宫中传开。
萧妃最终还是做了皇后,而赵太后则自此避居在清宁宫中,谁也不见,便是每年的元旦盛典都不曾露面。
其实,谢寰想的是,为何赵太后可以什么都不闻不问,却不情愿让萧妃登上皇后之位。
甚至如今这宫里还有另一种说法,那萧皇后本就心眼极小,是以登临后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赵太后囚禁于如今的清宁宫。
而如今,因着怜妃的到来,萧皇后有心无力,再不能将赵太后幽禁于深宫之中,这才使得太后她老人家从那清宁宫里走了出来,彻底摆脱那困了她十多年的囚笼。
虽是在这宫里,但这流言传的一板一眼,甚至还有所谓的证据。
谢寰叫素凝调查过,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传言那位宫女亲眼所见,又是传言,压根没有依据。
只不过不曾想到的是,这一切竟是原本伺候在太后身边的素凝打探出来的消息。
如今后头看这宫里,只觉得到处都是迷雾,她如今什么都不敢信,若想从这宫里出去,那便什么都不能全然相信。就好比她曾经从赵太后那里感受到的温情。
她害怕相信,因为相信带来失望;她害怕人心,因为人心会叫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