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溯委屈道。
“宫里这么大,我总不能每一处都去过,况且我平日里也只是在御膳房与水华宫之间来回,偶尔去一趟内务府,哪里有到这御书房来过。”
沿着廊道走了许久,迎面走来一位绿衣宫娥。
清溯立即拦下此人。
“这位姐姐,我与公主走到此处迷了路,还请姐姐行行好,带个路送我们到水华宫去。”
“水华宫?”小宫女狐疑的瞧了二人一眼,倒也不曾多说什么。
“你们这是走反了方向,随我来便是。”
清溯欢喜的搀扶着自家主子跟上那位绿衣宫娥。
谢寰细细打量着那位绿衣宫女,忽的瞧见她腰间挂着的彩蝶香囊,那彩蝶绣的精致,共有五只,不但形态各异,颜色也不尽相同,彩蝶嬉戏,唯独少了些花点缀其上。
谢寰平淡的眼眸中划过一缕暗芒,无人得见。
走了约莫一刻钟,水华宫就在不远处,抬首便能瞧见。
谢寰找了个借口支开清溯。
“清溯,走了这么久我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瞧瞧可有什么好吃的点心。”
清溯努努嘴,午膳才用过一个半时辰,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朝着御膳房去了。
待清溯走远,谢寰扭头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一颗金果子塞给绿衣宫娥。
“辛苦了。”
绿衣宫女得了赏赐似乎十分开心。
“奴婢雨竹,谢公主赏赐。”
“雨竹?你是哪个宫里的?”
“雨竹在内务府当差。”
“知道了,退下吧。”
“是!”
雨竹行了大礼欢天喜地的离去。
谢寰立即回到水华宫内,关上门窗,点燃蜡烛,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书信展开。
这封书信,是方才递金果子的时候雨竹塞进她手心里的。彩蝶香囊便是她与师父之间的暗号。
“帝心难测,切忌再露锋芒。。。”
谢寰迅速读完书信将其点燃扔进火盘中,盯着它一点一点燃尽。
火光映在她眼中,曳曳生辉。
谢寰一直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最近几位大臣联名上书求皇上杀了自己以绝后患,皇上已然动了心思。
老师让她想办法离开宫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周子晋。
谢寰的时间不多了,一个月后便是她十六岁生日。
方才在大殿里,皇上仅仅只是因为那句皇叔叔而动摇,并未彻底对她放下防备之心。若非如此,他不会只是赐她封号,却对周子晋的事避而不谈。
怀疑的种子早已在他的心中深种,只需简单的灌溉便能发芽生长。
谢鸿兴即使再重情义也不会放过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即便那个人只是深宫囚笼里一个没有依仗的少女。谢寰不否认谢鸿兴对她还有那么一丝亲情,只是不知道这份亲情能护她到什么地步。
谢寰不敢赌,输了就会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