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清溯,你与那些婢女不同,待着就好。”谢寰也不是好欺负的,扭头瞥了一眼那个挑事的蓝衣女子,继续看她的盛典。
“你,你可知我爹爹是谁!我爹乃当朝正四品京兆。。。”
“这位姑娘说笑了,朝中这么多大臣女眷,难道我都要认识?”谢寰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叫在场的众人听个清楚,正四品官员都不放在眼里,又是个牙尖嘴里的,看来并不好对付。
先前那位出声询问的女子有些愧疚,回头看向身旁的妇人,只见妇人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静观其变。
但她早就看出,谢寰穿着的宫里的衣服,样式华丽,应该不难猜出谢寰的身份。
那蓝衣女子气的面色铁青,浑身发抖,她杨君禾平日里最受父亲宠爱,母亲又是正三品尚书家的嫡女,她的身份自然是高贵,在京中女眷里头也是个人人都不敢欺负的角儿,到了谢寰这里却好像什么都不是,压根不将她这个嫡女放在眼里。
“放肆,我叫你滚下去听见没有。”杨君禾气的没了理智,指着清溯骂道,“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清溯可不是受气的主,主仆二人平日里在水华宫自在惯了,而谢寰又一直将她待作姐妹相处,终究是少了些尊卑的,当下就要反驳却被谢寰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谢寰看着众人,眸光淡淡,好似不予计较,这目光惹得杨君禾身后那位贵妇人惊了惊,在杨君禾做出刚过分的事情前出生阻止道。
“君禾,够了。”
谢寰看着杨君禾迈开的脚生生收了回去,不由细细打量那妇人一番。
仅仅一句就将处在盛怒中的杨君禾喝止,真是不简单,这个杨君禾也是,情绪收放自如。
“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谢寰望着杨君禾吃瘪愤愤的模样,一时竟有些看不明白,亦自己是否高看了她。
“就是,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可都在这里了,看来是哪家的正宫夫人不愿让她跟着。”站在杨君禾身旁的黄衣女子应和一句。
“不知几位可曾看清楚了,奴婢穿的是宫装,还不清楚我家主子是谁?”
皇上早就在朝中放了话,说是长公主要来此挑选夫婿。清溯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铁定是又认出了人却不默不作声看着她家公主被欺负的。
“宫装?难道是长公主?”
清溯瞥了那人一眼,说这话的竟还是那个说她家小姐面生的那位,不由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宫中这样长舌妄议的人,迟早是要被拔掉舌头处死的。
“长公主?”还是那个杏眼的黄衣女子,这几个人铁定了要和她家公主过不去了?都已亮明身份竟还这般不知好歹。
谢寰听出那声长公主里包含的讽刺意味。
这也难怪,当年皇上在继位的时候,她还尚在襁褓之中,被用来当了几回摆设就扔进了水华宫。除了先太子党,朝中再无人支持皇帝,新官上任还需三把火,皇上这一忙就忙了十多年,早将她这个先太子的女儿给忘了个干净。不知怎的,今年竟然想起了她来,还说要替她寻个如意郎君,让她在这批才俊中挑个合适的。
“可惜了,今年的这位状元郎可是少有的才俊,不但是真正名副其实的才高八斗,传言相貌堂堂,不过为人低调,高中至今未有哪家小姐见过他一眼,可惜了,怕是注定要做了驸马,只是不知做了先太子的女婿,可还有机会入朝为官?或者日后仕途可会受到影响?”一位粉衣女眷道,眼中敌意清晰可见,一番话,就将几个动了心思的女眷煽动了起来。
倒是方才那位问起她来的女子,定定打量着她,眼中未曾有过恶意,谢寰朝她点了点头,瞧着她左眼眼角下的那颗痣。至于旁人却是没有理会,她们若是要说便让她说去吧。
“左右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主,在宫里住了几年而已,皇上兴许是心情好随口一说,她还真就腆着脸来了。”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何必害了他人的前尘。”
方才谢寰便一直按着清溯的手,这会却是拦不住了,清溯一把将手抽了回去,谢寰见拦不住人只得先她一步开口。
“诸位,我好歹是皇上亲自封下的公主,不知道几位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妄议皇室中人?”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而已,皇室中人又如何?只要没人说出去有些事,旁人未必知晓。”谢寰话音刚落就有位妇人接道。
谢寰按下冲动的清溯,不说话,静静盯着那位妇人,并不算有多冰冷,却叫人没由来的窜起一股寒意。
那妇人叫她看得有些心虚,一时竟避开了她那清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