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曹老太一匣子财物,自认已不再有所亏欠的曹直一伸手,召回夜枭,一身轻松地转身离开。
曹老太捧着匣子有些愣神,见儿子已经离地三尺,飘飘欲飞,突生出一把子力气,一下子拽住他的脚,将他扯了下来。
白衣少年摔倒在地,脸上的清冷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阿娘?”
难道那些财物还不够?
曹老太看着摔在地上的儿子和那只凶鸟,先声色俱厉地道:“不许走,你活着回来了,就不许再走!”
接着又哀哀求道:“你别走,你别走……”
这么些年,她们婆媳两个弱女子,带着曹不易一个幼儿,守着空空如也的老曹家,无依无靠的过着,那其中的辛酸,真的是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曹直回来了,她们有依靠了,曹老太怎么舍得让他走?
“对了,你还没见过不易吧?他现在长大了,长的跟你当年一模一样。
还有陈氏,这些年一直无微不至的照料我这个老婆子和不易,再苦再难也丝毫没有怨言。
阿娘这就去把他们叫来。”
曹老太觉得自己留不住曹直,也许他的媳妇儿和儿子能留得住。
“别…别叫,阿娘!”
不提曹不易还好,一提,曹直就心虚了。
他赶紧给曹老太施了个禁言术,曹老太顿时说不了话了。
曹直趁机捞起夜枭飞身而起。
曹老太伸手一拽。
曹直:……
不能说话的曹老太赶紧踩住曹直的衣摆,再拿眼睛直直瞪着他。
曹直有些无奈,就地盘膝而坐,看着他年迈的阿娘暗自思索:“莫非只给财物真的不够?”
不然,他一个堂堂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他阿娘这样一个老弱妇人拽下来?
想了又想,曹直拿出两个玉牌子来,将其中一个塞到曹老太的手中,道:“阿娘,这是传讯符,借助它,即使两人相隔万里,也能进行对话。
倘若家中发生要事,你就摔碎它,并在一柱香内对着它说清楚发生何事,我就能收到讯息,并尽快赶回来。”
曹老太趁机拉住他的衣袖,用眼神挽留他。
曹直道:“阿娘,仙凡殊途,我非走不可!”
曹老太生气了,扔开他的衣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另一个玉牌。至少还能跟这不孝子多对一次话。
曹直伸手抢回,叫道:“阿娘,这个不行,这一对玉牌一个发讯息,另一个是收讯息的。你不能都拿走。”
曹老太又朝他伸了伸手,意思是让他多拿几对出来。
曹直额角冒出一滴汗,当传讯玉符是大白菜吗?很贵的好不好?一对一千颗下品灵石呢!
“没了!真没了!阿娘,我走了!”
话毕,又一次捞起夜枭飞身而走。
这次他加速了,曹老太没能再拽住他,他在云间松了一口气。
曹老太抬着头,红着眼,无声骂道:
“你个不孝子……”
“个不孝子……”
“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