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们继续去要饭，或者等她们关门了，我们把她们的桌子凳子都搬走，这些人家一定不缺钱，就该给我们花。”

有个叫花子先喊了一声，其他的都跟着点头。觉得唐红玉就该跟她们一样，在街要饭风吹雨淋，大冬天挨不过去就饿晕，去大牢里捡吃的，不能穿得这么干净整洁，来碍她们的眼。

唐红玉跟白立凤聊得高兴，眼睛扫了一遍，见到角落里有几个冒头的小叫花子。她们又是伸着脏手指着她，又是去比划自己的脸面。

唐红玉直接摇头了，她不是靠颜值，是靠能力和脑子吃饭的人，这群人都去要饭了，还不知道原因，难怪会被到处追着跑。

小团子单腿蹦了出去，看了半天，知道白立凤和林春花都对唐红玉好，零嘴就没有断过，不久前还吃了排骨，就连有人来吃面，洗碗都是两个老的洗，她就是要这样子的奶奶来疼！

“奶奶！”小团子单腿继续蹦，快要蹦去摊子边的时候，又叫了一句奶奶，白立凤和林春花，鸟都不鸟她。

小团子继续蹦，已经靠近面摊了，双手举起来卯足劲正要准备大喊。咚的一声，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过去，小团子被一路带着飞，滚到角落里撞到下巴磕到门牙，疼得只想要奶奶抱。

“嗷嗷！吱吱！”小团子在角落里扯着破锣嗓子喊，都是野娃子，唐红玉有奶奶疼，她也要。

周围人越来越多，面摊即将开始新一轮的吃面人，唐红玉又开始忙活起来，嘴里还叼着一块果脯。角落离得有一条街远，小团子又脏又臭，路人听到都装没见到，更别说唐红玉她们了。

几个小要饭的蹦跳着提破罐子过去，坐到小团子的身边。这只臭团子，整天就知道撅着臭腚子哭。吃东西的时候肚子都滚圆了，鼻涕眼泪一把也不知道擦，还要拼命塞东西去嘴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爪哇国逃难来的。

“别嚎了！嘴巴真臭，我们一年多没有洗澡，都被熏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小团子才不叫，眼泪糊了一脸不去擦，就知道抽气。

“呼呼喤喤”小团子又开始自创声音，被边坐着的小要饭们一起群殴，这回放屁都要躲去没人的角落。

“客官，里面请啊！”唐红玉见到两个书生打扮的人，在面摊边指指点点的，她连忙奔出去做欢迎手势。

两个书生本来还在犹豫的，他们是读书人，怎么可以去这种地方吃喝呢！但是架不住味道香，路过都能食指大动，唐红玉丑萌丑萌的，还卖力出来迎接他们，就勉为其难的进来了。

“小妹妹，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蓝衣书生开始问，他过完年就出门了，路过这里准备去周府拜见周鹏，让他点拨下文章。

“客官，我们现在就买面，先说说炖鸡面，用家养的鸡斩成小段加点调料炒好做浇头，臊子面是取肥瘦相间的肉剁成肉末炒干冒香油。

鹅肉炖面比较不同，炖鸡面和臊子面，淋的都是用猪骨头和鸡骨头熬制成的高汤，鹅炖面是加了清炖的鹅肉做成汤，再放切得适中的鹅肉片，吃着味道很不一样。”

“那面呢，用什么做成的？”

“用早起的井水稍微加热一点成温水，敲几个鸡蛋做成碱水面。”

“可有素的？”

“有，客官如果在斋戒中，不适宜吃素面，因为我们也是用高汤淋的，所以，不算真正的素面。”

“不错，二位大娘真的是会教孙女，这个小妹妹的嘴啊，既不胆怯，又口齿清楚。我们既然来吃面，自然不是斋戒，就要你说的，鹅肉炖面，吃着好去走路。”

“诶，谢谢客官夸奖”唐红玉笑得灿烂，这些词她可是信手拈来的，因为就是她编的嘛。

白立凤和林春花都跟着笑，一个去煮面一个夹凉菜，配合得好。中午的时候是大姑娘轿头一遭，手忙脚乱的，下午点就好多了。

唐红玉给他们端面过去，两个书生还在想是不是说了大话，但是闻着的时候就与众不同，吃一口，更是香的不行。

“好！”这两碗鹅肉炖面，戳中了两个书生的心窝子，吃着都眉开眼笑的，再也不嫌弃这只是个路边摊。

走的时候两个书生还问了开门的时间，以后要是再来，一定要吃一碗。

唐红玉继续去口子站着，刚才她接待两个书生，边的人觉得沾了书生气，也跟着进来，要听唐红玉说话。

“几位爷都坐好了，我家小孙女刚才都说了，你们要是讲啊，问点有趣的。”

白立凤见他们都是喜欢赶潮流的，亲自端着面过来说话。那些凑热闹的本来还想要说几句的，但是面来了，就光顾着吃，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啊。

唐红玉乐得清闲，一蹦一跳的出去，摆摊子做买卖，真的是太有趣了，她得多开口说话，钱才会约赚越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走康庄大道了。

“来嘞红玉面馆新开张，有炖鸡面、臊子面、鹅肉面勒吃了保管还想吃诶”

唐红玉开始唱起来了，边买东西的人也跟着喊，他们虽然不是卖吃的，但是用的东西总得买点吧。

一整条街的人都闹起来了，唐红玉听着她们的声音就觉得有意思。那群小叫花子还在等着去吃面呢，这个面真的香，但是小七小八不时会过来，她们脚都跨出去了，就是没有勇气喊给点吃的。

小团子更是气得很，一扯嗓子哭边的人就开始躲起来，少了一只鞋子只能单腿蹦，又冷又饿。

唐红玉才不管她们呢，就是一群小臭虫，她可不要跟这些不进的小叫花子有什么瓜葛。

白立凤煮面都要烫手了，今天准备的面不算多，还以为卖不完呢，就可以拿回家去吃。想不到有这么多的人，今晚回去得多准备些。

“红玉，还有面粉吗？”白立凤趁着煮面的空档去问唐红玉，要是没有她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