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和傅云壁正待在马车上,曲初问傅云壁:“现在我们怎么办?”
傅云壁想了想:“去那花娘的家里看看吧。”
曲初点头,吩咐马车往那里去。
曲初倚在马车上,问傅云壁这件事:“绮鱼和你说了什么?”
傅云壁细细把绮鱼所讲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临了,观察着曲初的神情。
曲初很是愤慨:“那薛越可真不是个东西。”
傅云壁摇摇头:“虽然这事儿挺让人叹惋,可是毕竟也是她的一方之言,并没有证据,此时下结论还太早了。”
曲初很惊讶,她看着傅云壁:“听到这样的事儿,你竟然这么冷静?”
傅云壁愣住了,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曲初哑然,当然也不是不对,就是太过冷静,未免会让人觉得有些无情。
“我只是觉得,那个绮鱼太可怜了。”
怕傅云壁继续问这件事,曲初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样寻找证据呢?”
“那刀柄上的血手印的确是绮鱼的,这一点对她很不利,若是绮鱼真的无罪,我们需要想办法把那个血手印的事情开脱掉。”
“你刚刚不是说绮鱼被薛越欺凌过吗?为什么这件事陈奏一字未说呢?”
傅云壁很是惊讶的看着曲初,是不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是绮鱼掩盖了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曲初没了话,心里暗暗思索,越想越觉得薛越不是个东西,暗自咬牙,非要这个薛越好看不可。
傅云壁倒是在想另一件事,曲初刚刚神色坦荡,说绮鱼被人欺凌但是却未被提及,似乎在她看来,那些被欺凌的痕迹,也是能成为打倒凶手的利刃之一。
可是对于被欺凌的人来说,那些身体上伤痕,反而是心里的伤疤,自然不愿意提起。
傅云壁靠着车壁,有些失神,被人欺凌,这对于之前的他来说,是再习惯不过的事,几乎日日发生,他将那些伤疤视为耻辱,恨不得把它藏在最深的地方,拒绝让任何人看见。
而曲初神色坦荡,对于遭遇了那种事的人,眼睛里只有同情,没有任何的嫌恶之色,她将那些人看做是和自己一样平等的人,只是遭遇了一些生活的坎坷而已。
傅云壁偷偷打量着曲初,少女明眸皓齿,容色姣好,脸上是温暖平和的神色,眼睛里尽是坦荡和光明,就是这样平和的光,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被灼热的疼痛。
就像是飞蛾呆在烛火旁边一样,虽然明知道烛火明亮光芒,可是靠的过近却会让自己面临死亡,但是还是不顾一切的想去靠近它,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傅云壁虚虚的握了一下拳,从始至终,他都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去靠近曲初。
可是若是曲初继续展现这样的态度,将那些原本该在泥污里的人,看做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眼睛里只有平等与尊重,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产生不该有的妄念。
妄想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妄想自己有资格与她站在一起,妄想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一个遭遇了生活的坎坷的人,而并非肮脏的人。
妄想自己有资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