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心里亦是嘀咕着那句“打虎亲兄弟,阵父子兵”,不是他说的,是来自《增广贤文》,但现在《增广贤文》还没编著,那就当他说的罢!
“不是这般,看来是我猜错了?那表弟到底是如何想的?表兄我虽好财货,但对官场的事,还真一窍不通,难怪爹常常让我在外面做生意,官场的大老爷都是他亲自去打理……”
赵路皱眉,先问后自嘲道。
李贤也不卖关子,笑道:“好财货也是一种天赋,当日舅舅拿去我的法子,不都是表兄一人推广的吗?
咳咳,方才表兄是猜错了方向,想到是我的至亲,但却没想到我的亲友。
这次向朝廷书此事,表弟我正是想用用这近一年来,在东京和西京结交的关系。
我想,有九成概率会赢得朝廷的支持!”
赵路又生一个疑惑:“好吧!就算成功了,你亲自把安川谷的马贼收归朝廷所用。但也不用冒险加入他们,不仅要打归义军,还要打党项人,那些可都不是善茬。
朝廷能人多的是,派个人来冒险,总比让自己冒险好些吧!
表兄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到,你平日也不是爱冒头的人,今儿咋把自己陷入险境。
要是姑母姑父,大表弟,还要你那未过门的媳妇知道了,还不担心死了?”
李贤是见表兄赵路第一次这么啰嗦,可见这才是他担心自己这个表弟的真正原因所在。
李贤长叹一句道:“原本也不需要这么做,以前呐,本想着靠爹娘兄长,甚至舅舅还有表兄你们,总感觉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到头来才发现,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大家都有的忙,有时候还自顾不暇。
想要活的让人敬重,过的富裕,还是要靠着自己,一切收获都要有付出的!
把安川谷的事,前前后后处理好了,或是能给朝廷多做一些,以后能享受的也就多些。”
赵路两手做投降状,看来是彻底放弃了对小表弟的劝解:“好了好了!
表兄我说不动你,但想我今天给元老院的那群人当面说的一样,以后你就是赵氏商行在河西之地的主事人,有了什么困难,只管找赵氏商行就是了!
只要别把它弄得破产了,怎么折腾都没事。”
李贤被表兄赵路这“豪言壮语”感激的不行,最后这饭钱都是他让武征帮着掏的,没让表兄赵路破费。
一行人回到了赵氏商行内,才看到跟了一路的跟屁虫缓缓退去,只怕现在赵氏商行的外侧,有几十人在盯梢。
元老院是担心他和赵氏商行的人跑了,倒不是真正的担心他向曹宗寿报信,而是害怕失了赵氏商行的物资供应。
本想凭着今日把赵氏商行拿的死死,却没想到李贤引出了这档子事。
回到商行,没了跟屁虫,恰好曹琮他们睡了两个时辰,皆都醒来,李贤便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曹琮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兄弟这次是真的自己走入虎穴了,等元老院那里传来具体消息,曹某向先前说的那样,同李兄弟一道向官家进言。
会再向我大兄去一封信,让之给官家解释一下。至于说党项人的异动,我也会向我四兄问问。”
李贤等的就是曹琮这句话,光让曹琮与他共同书还不够,尚需要一个懂军事的人为赵大官家提建议。
曹琮的长兄,刚刚任殿前都指挥使的曹璨是个很好的对象。更主持过对辽作战,对党项人的反击之战。此行有利于对党项大军的围剿,夺回属于大宋的河西之地的归属权,曹璨没有反对的理由。
而曹琮的四兄曹玮此时仍知镇戎军,大破过李继迁,现驻守于党项人和大宋的交接之地,更是让李德明不敢妄动,只敢袭扰河西之地,不断向西发展。要是能得到他对甘州周边战局的指点,再提出一些良策,说不得会让党项人吃个大亏。
曹琮的军事能力和军事素质同样过硬,可受命后,多少还是要去西州回鹘走一趟。等之归来,李贤有信心让安川谷的马贼焕然一新,再拜曹琮为将……
后半日里,两人又在屋里好生谋划了一番。
夜幕来临,曹宗炎竟亲自带人门拜访。
于客厅寒暄吃过茶,曹宗炎即表示,元老院同意赵氏商行接手黑风寨,也同意在重掌归义军后,配合大宋朝廷,向党项人出站,但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