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所奏之事,单是反对泰山封禅,还是弹劾丁谓……”
李贤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的仔细些,以免后续的补救措施能管上。
“季弟猜错了,都不是,爹上的是直谏官家的奏书!”这下是李志开口说的。
简而言之,那就是说大宋皇帝的不是了。
烛火之畔,李自明待长子说过了后,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那模样似乎是在等幼子夸一样。
现如今,你没有一两封弹劾官家的奏书,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士大夫群体。甚至不少官吏都是以直言被贬为荣,以墙头草为耻辱。
所以,寇准辞相,又乘破烂马车离京,已成为美谈。由此导致寇准辞相后的声誉更上一层楼,大宋官家收到的直谏奏书如同雪花一般,直到近些时日风浪过了,才少了不少。
李贤默然。
他爹真的变了,变得和那群儒生一样,连官家都敢直谏了。
“爹,您真厉害!”李贤竖起了大拇指,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唉,这段时间,直谏皇帝的奏书那么多,只盼着大宋官家能不注意他爹这颗小虾米。
老爹的事,是老爹的事。
于情于理,拜访丁谓还是需要去的。从事实讲,丁谓在理政方面的才干确实不凡,所以借着寇准的书信,弄些问题去请教下这位工部员外郎,未尝不可。
另外,不去拜见一下,回了国子监,若是寇准问起,李贤也不好回答,谁让寇准心眼小。当然,也不能对寇准实话实说,言自己觉得丁谓心术不正,未来他给穿小鞋……
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花了小半个时辰,父子三人就把几个重点问题整理好了。
共计三个问题,这亦是通过两个儿子,还有寇准的建议后,李自明还没有想透彻的。
治理开封水患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个把月的时间,李自明抽着空闲,收集不少资料,还抽着休沐日请了尚书省新结识的朋友喝酒,问了些不算机密的数据,全是为了这本奏书,进而,于内必须把能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
谈妥了该提问的问题,李贤打算先休息一日,安安心心在家陪着家人一天,次日先去拜访城东居住的师母他们,再等休沐日去拜见丁谓。
而殿试榜单据说会在四日后,正巧那时他差不多忙完,他随着兄长,叫上柳永一起去看榜。
算是把接下来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请叫他时间管理达人!
李贤还有些忧愁的是,放榜当日要不要让赵大金主一起分享喜庆,可怎么把赵元俨叫过来是个问题?又想到昨夜和兄长的商讨,他总不能直接上郡王府吧,那多尴尬。
是日,赵元俨就亲自找上门了!
赵元俨这次带的仆从蛮多,拿的东西也多,全是送于李家的物品。
上次回京,见太医的药对母亲的病没有起什么作用,赵元俨主动运用了起李贤的法子。一边喝着医官让调养的汤药,一边给母亲补营养,另一边,则每日扶着母亲在府上散步晒太阳。
如此下来,几日就见到了疗效,王德妃的精神日渐恢复。
赵元俨本想过两日,但昨日他得到洛阳的管事传来消息,住在旁边李园里的李家小郎君,收拾着行李,似乎是回了开封,赵元俨便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马上登门拜访。
常人却不知,李贤在洛阳的住处,正和赵元俨在洛阳的另一处住处紧紧挨着,两座房屋本都是大宋官家在赵元俨弱冠时所赠的。
而赵大金主早在数日前就派人给洛阳的管事传了消息,要是李贤回了开封,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好上门亲自答谢之。
若不是母亲王德妃尚未痊愈,赵元俨要亲自于身畔照料,他可能早就去致谢了。
李志先一步到客厅迎接赵元俨,李贤本在给后院给母亲和嫂嫂讲解安胎技巧,得孙二狗通报,火速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