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有些暗暗担心在开封府衙上班的老爹,即为推官,这件事上,老爹肯定会冲在前面的……
“嗯,我知道了,郑廉你先忙吧!”胡成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李贤往太医局内部冲去。
进了大门,看到太医局内忙忙碌碌的身影,李贤即使有些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胡公,你说的研究‘牛痘’的医官,难道只是这群太医局的学子?其他的正式医官呢?”
胡成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处低矮房舍,坦然道:“实不相瞒,老夫手中能调动的人手有限,大约就只有太医局的这群人了。
至于说那些翰林医官们,一没权利,二则老朽就算搭上好话说两句,他们也没时间没人手,都忙着控制掳疮患者了。
李小郎君,且随我去里面看看王惟一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你来此正好于他们指导指导!”
李贤没有再多说什么,职权所在,胡成也算是尽力了。
只是王惟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两人快步入了太医局方行院落内,左下侧的矮房之内,能看到了屋内已站立数个学子,多作皱眉苦思状,而于之后面,一头母牛正被绳子拴在一旁的柱子上,嗷嗷不断地叫着。
李贤算是看出来,这群太医局的学子们,想到了他给胡成曾粗略提到的“牛痘”中的牛,却尚未研究清楚“牛痘”的真正含义,故而牵了头牛过来,不知所措,劳得他们“校长”大人亲自跑了一趟,将他寻来开解。
“王惟一,还有岑彭,这便是那位说可使‘牛痘’大规模根治掳疮的李小郎君。
李小郎君,左右都不是外人,王惟一他们都是入学太医局一年的太医学士,今次将你请来,是想请你给大家详细讲究下怎么操作。
以拯救开封的万万名百姓!”
胡成说的郑重,李贤也不啰嗦。
不过为了让大宋这些医学生能够听懂,他自然不会用高中生物课上学习的免疫系统做解释,而是换了种普通人能接受的方式。
在正式开题之前,他一扫前面的几人,当先问道:“诸位中,有谁听过人痘之法,以治掳疮!”
胡成这位院判也于一旁倾听,他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却见那位被称作王惟一的青年率先道:“李小郎君,你说的人痘之法,莫不是药王孙思邈所记载的,患者疮中脓汁敷于皮肤的办法预防天花。
但也只能预防,且多余民间传言,如何得以治疗?”
李贤大赞一声,这太医局内还是有识货之人。
“阁下所言极是,药王所用为人痘的一法而已,我等姑且称之为痘浆法。其实还有痘衣法,旱苗法和水苗法。其中效果最佳者当为水苗法。
水苗法,当取取痘痂20-30粒,研为细末……以物接种之。
这些法子诚如很多人所知那样,以预防为主,但也能减轻患者病情,防止病情进一步加重。只要病患挺过去,大体就是无事了。
牛痘与此类似,只是作用的对象不同,就是大家身后的牛身上……”
李贤说了一刻钟,还不时的用手打在牛身上进行演示,正当他忍着口干做最后总结,且说出更为主要更为紧迫的预防之法时,屋外传来一道威压又略显低沉的声音。
“难道你认为凭着那人痘也好,牛痘也罢,开封万万百姓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全部接种?”
李贤差点吐血,他这样辛辛苦苦的说道,还被人给否决质问起来了。
他正想转身反问一句,要你教我做事?
可刹那间,感觉室内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