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是一个人的投名状,这是季弟李贤说的。
所以李志在保证字迹完美的状态下,认真开始书写。
饿了,拿出小弟早些日为他准备的碎碎面和汤料,浸泡而吃……
期间,因为李志泡的碎碎面太香,还引来了主考官的格外注意,亦弄得周边同考士子们怨气满满。
解试要考三日,身在考场外的李贤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孙二狗这个人形钱包,悠哉的在郑县浏览了三日。
等着第三日下午,估摸着兄长快要出来时,才领着二狗,又让南温拿着急救箱往考场赶去。
抵达考场外,和前几日相比,更显纷乱,黑压压的尽是人头,以至于捕快都早早的出来维持秩序。
好在三舅四舅聪明的拿了几个高凳站在上面,让人很容易寻到。
即便如此,李贤在孙二狗和南温的掩护下,左撞右冲,擦了几个陌生人的脚,连说了几声抱歉后,才勉强抵达了李家亲眷的阵营。
赵如不依不舍地从高凳上下来,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贤儿,你怎么才来?我给你说啊,你三舅我从昨夜就开始让人来占好位置了。
好家伙,哪知那陈家当日就没有走,一直站着有利地形……”
陈家他知道,一个陈美的男子,据说比兄长李志年长两岁,亦是今次科举的大热门,亦是华州解元呼声最高的人。
但兄长四岁,于他牙牙学语时就开始被监督,加上本身的学习天赋,一连十几年用功苦读,还比不过那陈美。
富与赋不怕,怕的是富裕,更有天赋的人,比之更努力。
李贤耸了耸肩,他一如既往地对兄长李志拿下当下解试解元毫不怀疑。
悄咪咪地往三舅耳畔靠了靠:“三舅,你这次为我兄长中解元压了多少?”
大宋好赌之风盛行,官方虽明面上禁止,但也堵不住民间的不少好赌之徒。
此时,这种行为,被人改头换面,形成了游戏,人皆称之为“关扑”。
关有交易的意思,扑带着竞争。
关扑的内容非常广泛,除了钱外,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甚至于连家里的侍妾都能用来赌……
应用在当下的解试上,就是暗地里的赌坊约定好价格和赔率,那些赌徒们往里投钱。
因宋人好赌,官府在一些重大节日上还会开放,平日里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舅赵如左右望了望,神秘兮兮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十贯?”
“不,是二百。”
李贤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老舅上次在乾祐将走时,看着自己要去了五十贯入股资金,还不断地向自己哭穷,今日竟如此豪爽。
合着我不是你亲外甥?
我们的舅甥关系破裂了!
“来了来了!”
就在此时,那考场的围栏处,传来了喝声。
人群在捕快的分割下,勉强形成了一条狭小的小道。
众士子鱼贯而出。
今岁的解试结束了,要说今日谁是华州最亮的仔?
无疑是这群寒窗苦读数十年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