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孩子看父亲的眼神就很复杂了。
再后来,当冯谦的女人之一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小璋很痛快地表态,他支持父母离婚。
想到小璋,林子矜又是一阵心痛,她可怜的儿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幸好她穿来之前给孩子名下买了房,也幸好孩子已经大学毕业,能独立生活了。
“子矜你怎么在这儿,你看这外头这么冷,你站这儿做甚了”
白如意的声音将林子矜的思绪拉了回来,抬头看见白如意略有些尴尬的笑脸,林子矜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十七岁大姑娘,躲在这儿偷听长辈说的“朋伙”和“供销社”的闲话,确实不妥。
这种情形之下,不仅她尴尬,白如意和林老太也尴尬。
林子矜一转念间便决定,反正也尴尬了,不如索性把话说开,身为一名心理年龄四十多的前医生,其实她的脸皮还是很厚的。
林子矜正色道:“二婶,我有话跟你和我奶奶说。”
白如意把手里端着的馒头又放回灶台上,拉着林子矜进屋:“来,子矜,进屋来说,外边冷。”
林子矜也不推辞,跟着进了灶屋,事实上她在外边一动不动听这半天,已经冻得狠了。
和外面比起来,灶屋里温暖异常,蒸锅上的水气弥漫,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这样更好,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原本也不必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隔着一层水汽,大家都不尴尬。
“二婶,奶奶,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林子矜话一出口,白如意和林老太便有些尴尬,翻别人家里的闲话,被晚辈听到,说的还是那么敏感龌龊的话题,两人的面子上都有些下不来。
白如意便要解释:“子矜,你听我说,我们也是担心维维跟着冯榆钱学坏”
“二婶,”林子矜打断了她的话,她不想让自己前世的母亲尴尬,索性语速很快地说了出来:“我刚才在打麦场上看见,子佼和冯谦之间,好像也很熟络。
而且,子佼似乎对冯谦的印象还很好,我提醒她不要多和冯谦来往,她还很不高兴的样子。
二婶,奶奶,我觉得,你们得多关心子佼,不能让她和冯谦走得太近,毕竟是女孩子,跟这种家庭的孩子来往多了,那以后的名声”
没等林子矜说完,白如意先急了:“子佼也跟冯榆钱一起玩?这傻孩子!”
事实上,乡村中对男孩和女孩的教养要求是不一样的,男孩子稍微淘一点,回家晚一点,一起玩的伙伴杂一点,那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他自己品性好就行。
等孩子将来长大些,顶门立户了,也要跟各色人等打交道,总不能出去办事还挑人吧。
那个时代的人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朋友多些,交游广些,怎么说都不是坏事。
可是女孩子就不同了,别人家的女孩怎么样不说,林家的女孩子是绝对不允许晚归的,至于一起玩耍的伙伴,别的不说,像冯谦这样家庭复杂,声名狼藉的,林家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女儿跟他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