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天王,这东溪村想来应该还是你这个保正做主吧,为何只叫这位先生来搪塞我?”宋江避开吴用的问题,直接逼问晁盖道。
晁盖只一笑道:“押司这却说笑了,晁盖与押司乃是朋友,何来搪塞一说?只是加亮先生说的乃是实话,我这东溪村老少许多人口,若没些壮丁。,怎能保得安全?”
宋江的忍耐功夫还是很足的,即便是心中颇为愤怒,还是被他慢慢压了下去。
岂料此时吴用又发问了。
“押司既是积祖生活在县,想来不会不知那梁山水泊之地利,乃是一处天然的屏障。不知押司如何能确定呼延灼远道而来,便能破了梁山大寨?”
宋江当然不会说自己正是看出了此处,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助呼延灼一臂之力,立些功劳,谋个大好的出路。
强忍着心中不悦,宋江口中道:“正是如此,我等更要防范于未然,免得那罗恩借着水利,突然下山洗劫县城。”
吴用闻言哈哈一笑,道:“我想押司此举并非是为了防范于未然,而是想主动出击吧?小生再斗胆猜测,押司此举怕是那知县相公也不知道,否则便是押司带着公文到此了。”
宋江闻言大惊,好似自己被眼前这人看了个通透一般。
心中一慌,宋江起身抱拳道:“先生这般猜测,实乃血口喷人,宋江乃是为了县中百姓所想。既是天王不欢迎宋江在此,小可便告辞了。”
说着便要离去,晁盖忙是拦住他道:“押司这是作甚?你我乃是朋友,这公事上,晁盖也是为了我这一方平安,不辜负了村民的信任而不得已如此。论起私交来,自当留兄弟你好好吃几杯。”
经这一番谈话,晁盖又怎能看不出宋江的真实意图便是如吴用所言一般?晁盖心中对宋江的好感大减,此人为了给自己谋功,竟连许多年的义气都不顾了,要拖自己下水,不论输赢,自己但凡站在官军这边儿征讨梁山,恐怕日后绿林之中再无托塔天王的立足之地。
只是晁盖重义,再怎么说也有许多年的交情在这里,不会与宋江撕破脸皮,这才起身解释一番。
吴用只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宋江抱拳道:“天色也不早了,宋江便不在此叨扰天王休息,这便回去了。只是希望天王好生考虑,若是想通了时,再来寻小弟不迟。”
说着不待晁盖挽留,便走了出去。
只余屋中二人也不知说些什么。
宋江出得晁盖的庄子,叫冷风一吹,忽的惊醒过来,心中懊恼不已。
“我此番实在太过急切了些,便是不成,也于我无甚损失,因此得罪了晁盖却是得不偿失。还有那加亮先生,方才实在是失礼至极。”
“我竟不知身边伏着这般一位有大才的人,晁盖竟能得他相助,实在是撞了大运。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必能成一番大事。不成,我还需再回去。”
也就是宋江,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有他这般名头的人,都不会如此自降颜面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