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去查看那挺在剥人櫈上的人。
“师兄,除这头陀外,却有一人还有气息。”
鲁智深探过鼻息说道。
罗恩看时,那另外一人却是一三十来岁的中年文士,便吩咐道:“这店中必有解药,速去寻来。”
“俺小七去。”
罗恩等人将这两人扶到外面,鲁智深看到头陀那两把戒刀正兀自颤动不已。伸手将一把刀拔出鞘来,看看乃是烂银也似雪花镔铁打造。
端的是寒光逼人,却似一股杀气弥漫在上面。
鲁智深不禁惊异道:“师兄,这头陀怕非常人也。洒家也算见过许多兵器的了,只这两把戒刀,除了师兄你赠予武松兄弟的鸣鸿双刀,却无有能与它一比的。”
罗恩笑道:“提辖不知,日前我说能与提辖一战者便是这头陀了。你且看他那项间数珠,乃是人头顶骨所制。”
鲁智深定睛一看,果真如罗恩所言,不禁叹道:“天下英雄尽在师兄胸中盛着,直叫洒家佩服非常。”
阮小七翻箱倒柜,寻到蒙汗药的解药来,与头陀和那中年文士服下。
“贫僧莫不是来到了西天世界?”却是那头陀身体强壮,率先醒了过来。
只是头脑有些发懵,双手扶着脑袋道。
鲁智深上前扶起他,道:“你却未死,只你一个头陀,怎地被这里的鸟男女药倒了?”
罗恩看这头陀起身,仔细打量他,但见其尺以上身高,前面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缀好似乌云遮体,杂色绦如同花蟒缠身。
额上戒箍儿灿烂,依稀火眼金睛身间布衲袄斑斓,仿佛铜筋铁骨。戒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顶骨百颗,念处悲风满路。
相貌威严,好似伏虎降龙卢六祖。直饶揭帝也归心,便是金刚须拱手。
罗恩不禁暗叹:“果真好个威严头陀,这般英豪若是被那孙二娘杀害,端的是一件憾事。”
头陀见鲁智深扶起自己,忙稽首道:“想必是这位师兄救了贫僧,敢问师兄法号?”
鲁智深道:“洒家关西鲁智深,非是洒家救你,乃是洒家的师兄知此处黑店害人无数,特来除此一害。只洒家看你也不似初入江湖,怎地险些丧了性命?”
头陀惊道:“莫不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贫僧早闻师兄大名,又闻说师兄到那开封相国寺挂单,以此想要去寻,不想彼时师兄已然入了梁山,以此无缘得见。”
接着叹气道:“说来惭愧,小僧也素知这十字坡上有这么一家黑店,只是一路劳顿,饥困难当,一时失了防备。以至于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若非师兄相救,贫僧已到西方面见佛祖去了。”
罗恩上前道:“大师莫非便是屏风岭上的广慧师父?”
头陀只当鲁智深便是这几人的领头者,是以先前并未注意罗恩。此时见这年轻人一语道破自己来历,顿时惊道:“小僧便是屏风岭广慧,这位好汉是?”
韩世忠见罗恩一语说破头陀来历,自豪道:“这是我家哥哥,梁山头领罗恩的便是。”
鲁智深道:“这位哥哥就是洒家那师兄,便是他带着洒家等人除了这处祸害。”
广慧闻言耸然一惊,忙朝罗恩拜道:“小僧有眼不识泰山,不想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仁义无双赛兰陵的罗头领在面前。”
罗恩忙扶起他道:“大师不必多礼,小可也常闻大师嫉恶如仇之名久矣。”
说起此事,头陀自豪的捧起项间那串数珠,道:“小僧平生修不得善果,惟愿杀尽天下为恶之辈。虽是死在小僧手中的人难以数计,小僧却敢断言,绝无错杀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