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1968年的街头上,你会感觉到处都像**广场一样热闹,到处都是标语、红旗、伟人的画像,广播里面一直播放着热情洋溢的红色歌曲,人们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革命热情。
中央开这个会、传达那个精神,都会提前散出来消息,首都的老百姓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各个单位比着赛似的表忠心、出花样,比较常见的就是制作主席像章,有钱的做金的银的铝的,没钱的就自己绣。
一年到头,老百姓的情绪始终处在**的临界点上,稍微降下来一点,中央又开始有新的活动开展。
钟跃民他们现在属于没有资格参与这些革命活动的群体,这个群体人也不少,被打倒的地富反坏右子女、走资派子女、黑帮子女都包括在内。
这群年轻人,父母都被下放或者隔离,没人管,没有政治地位,又没有学上,整天无所事事,躁动的荷尔蒙无处宣泄,纷纷走上街头当了流氓。
流氓总归要做点流氓该做的事情,打架、斗殴、拍婆子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偶尔还正义感爆棚,抓抓小偷、打打其他流氓混混。
哪一天要是没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大家反而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天傍晚,郑桐和袁军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回来,到了路口,郑桐见袁军还跟着自己,道:“回家吃饭了,各回各家吧。”
“嘿嘿,我家早就没粮食了,跟跃民那儿都蹭了好几天了,今天去你家。”袁军不好意思道。
“你还说呢,昨天跃民还和我说呢,你一顿吃掉他一天的定额,我家的粮食可不够你吃的!”郑桐说着就要走。
“别啊!”袁军拉着郑桐胳膊,急道:“你还真见死不救啊。”
“救急不救穷,你这天天蹭饭吃也不是个办法。”
袁军两手一摊:“我也没辙啊,我也想要面子,可是肚子不争气啊。”
郑桐凑近袁军低声道:“听说最近院儿里好些家被偷了?”
“是啊,听说了。你这这些干什么,又不是我偷的。”袁军一头雾水。
郑桐见他不开窍,又点拨道:“要是你偷的,不就有钱了嘛!”
“哎,对啊,谁偷不是偷,让我偷了还能救救我的肚子。”袁军乐道。
“谁说不是呢!”
袁军乐了一会儿,问道:“之前没干过啊,怎么偷啊?”
郑桐也愣了,他也没干过,迟疑了一会儿道:“要不从你家开始?”
“凭什么啊,怎么不从你家开始呢?”袁军不乐意。
“我家要是有之前东西,我早就自己动手了,哪里轮得着你啊。,我家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搬吧。”
袁军讪讪道:“我可没那个力气,回头更饿了。”
“到底干不干?给句话啊!你们家你最熟悉啊,都不用踩点了。”郑桐看他犹豫样儿有些不耐烦。
“干干干,不干就得饿死了。”袁军一咬牙同意了。
“得,有你这句话就行。”
“那今天晚上这顿?”
“走吧,去我家。”
“哎哎,走走。”袁军忙不颠的跟着郑桐。
两个人顶着寒风累死累活地骑着呢,突然郑桐停下来。
袁军还埋着头动摇西拐地骑着呢,郑桐阻止道:“哎哎,停下来。”
“干嘛啊,大冷天儿的,赶紧回去啊,我还饿着呢!”
“看前面那妞嗨,天都快黑了,还敢在外面走路。”郑桐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