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拧了唐粥一把,将他摁回坐席上,然后自己直接毫无形象地坐在上首案几上。
一位醋意满满的待定亲姐虎视眈眈地盯着唐粥,这让他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难道天下有终成兄妹?不!这里该是姐弟?
这太可怕了!
张宁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道师的病非药石可医,此次命你回来也不是为了请神医华佗!眼下,我们面前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唐粥面色一沉,当张宁说到张角的病非药石可医的时候,他便知道事情不对了。
虽然他把华佗吹捧得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实际上华佗也只能解决正常范围内的病患。而张角,显然不输于正常范围。
如今,听张宁的语气,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麻烦。
“如今的太平道,已经风雨飘摇,虽然外面的架子未倒,但是十余年攒下的家底却是越来越薄,已有捉襟见肘之相!最迟年底,道师便会召集所有渠帅归来,共商大事!”
张宁面色沉重,眉宇间是散不去的愁云。
即使她不点明众人商议何事,唐粥也能猜到不离十。试想一群n头子聚在一起,除了商议n也没什么大事了!
唐粥没有做好翻桌子的准备,他相信太平道也没有准备好。
“举大事是要死人的!”
“不举大事也是要死人的!”
冷冰冰的对话,揭露了太平道如今进退维谷的困境。
徘徊在客厅内,唐粥焦躁地敲着脑袋,太平道作为如今大汉民间武装的扛把子,能够让他们感到为难的事情一定是来自更加庞大的团体。
放眼大汉,能够在太平道面前亮剑扳手腕的力量,便只有千疮百孔的大汉朝廷了。
唐粥眉头像是压了一座山,立在门首抬头看天,甩甩袖子又坐回原位。
难道是上次曹操袁绍二人至恒山看出了太平道的隐患吗?那为何当初不见两人表露出半点迹象呢?
唉!r朝廷,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有擦干净,便敢扭转矛头一致对外地针对太平道了。
唐粥托着下巴,和张宁大眼瞪小眼,愁死了。
“噗嗤!”
张宁忽然笑了,坐在案几上捂着肚子笑得花枝招展。
“你还有心情笑?”唐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丽人,在他看来这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一旦朝廷大军到来,估计此刻的太平道连两个月都撑不下来。
“哈哈!哈哈!”
被唐粥盯着,张宁反而笑得更加开心,整个人都趴在了案几上,身子不停地抖动。
笑了半天,她才在唐粥幽怨的眼神中抬起螓首,挥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道:“本来只是吾一人为此担忧受怕,如今有你和我一起在这里长吁短叹。看着你发愁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有你相伴,即便是黄泉路上,也不再寂寞可怕了。
但是,我要的是和你欢喜百年,怎么舍得让你早早地便香消玉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