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你不过是小染风寒罢了,将养两三天便又可与为兄一起游猎观花,何必便要如此着急上遗奏!”
张机心中一动,已经明白了车中之人是谁了!曹操曹孟德,当年五色棒杖杀中常侍蹇硕之叔,威名赫赫,洛阳权贵无不谈之色变。
同时,曹操也是坚定的反对宦官干政之人,常常庇护天下党人!想他张机不就是因为牵连党锢之祸,所以才不得不流亡在外的吗?
“医者来了!快快请进来!”
进入马车,张机才注意到一位身材短小精悍的黑胖士人躺在一边,脸色蜡黄。在他身边是同样一位身穿燕服的士人,年不过三十,英俊威武。
“在下南阳张机拜见曹议郎!”
“先生劳碌,孟德有病在身吾不能远迎,袁本初在此赔罪了!”
张机急忙回礼,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洛阳袁绍袁本初。
曹操已经昏迷,口中嘟嘟囔囔还在说着:“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划诛杀宦官,不料其事未济反为宦官所害。自此宦官越放肆,朝堂之上,为官正直之人遭陷害,奸邪之徒盈满朝野,忠良之人不得重用。
我大汉犹如人病入膏盲,若要医治必下猛药,不诛宦官,国将不国!国将不国!”
张机在一旁听得神采飞扬,恨不得直接杀奔洛阳诛灭宦官。想一想自己多年流亡之苦,对于宦官更加恨之入骨。
“孟德!孟德!先生快来!”
大军在此处驻扎了三天,三天之内,张机用尽了浑身解数,依旧只是勉强吊着曹操的命,让他不至于直接死掉!
“先生!可还有何方法能救孟德?”
袁绍此时闲居洛阳,每日里接见党人和宦官仇敌,本来是应好友之邀一同出来剿贼,想不到竟然会成了最后一程。
想起曹操和自己自小相交,每每外出游乐同出同归,想不到此刻的玩伴却躺在了榻上几乎死去。
袁绍悲从心来,不由潸然泪下。
张机面色窘迫,只好开口道:“在下学艺不精,不能救治曹议郎,若要治愈,还需要请太行华佗来!”
“太行华佗,此次我们征剿之人不就是太行八盗吗?难道那华佗竟然是匪徒一伙?”
张机急忙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太行八盗估计已经完蛋了,现在的太行山是太平道说了算,但是,怎么说他也曾经在太平道渠帅手下呆过一段时间,不好忘恩负义。
“此时听闻太行山流民颇多,里面之人多信奉太平道,家家尊奉大贤良师张角!”
张机点到即止,不过袁绍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小心思,这大汉朝各种没名堂的思想流派多了去了!
桓帝还曾经奉迎胡教,敕建白马寺,大肆翻译经典。小小太平道而已,算不了什么!
见袁绍没有继续追究,张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希望太平道被直接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