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越就我们的时候,完全没有虚假的神态。而且,他赢得不轻松,可是救了我们四个人。还有一点也不对,这里面有蹊跷。九长老应该是不认识常越的,他们之间并没有旧仇,为何突然间就动起手了,而且我们都没有听到动静?更不可思议的,实力劣势下,他是如何赢的?”
钟朗的心中的悬念越加浓郁,抬头一看,却发现数十道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这边。
九长老身亡,必须给宗门一个交代,人是他带回来的,这份责罚,推脱不了。
……
策马奔腾了小半个时辰,宁越这才停下,估摸着应该不可能有人追赶得上,终于松了口气,然而,心中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和兴宇殿的仇是没可能和解,这下自己的麻烦更大了。只是不知道,常越这个名字会不会还有人发觉到其实就是他宁越。
另外还有一点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发觉到,九长老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所说的悬赏是五万银币。比起初遇红狼之时,又上涨了。
“也不知道是哪件事情引得赏金再涨,如果这一次我的身份被认准,光是杀光了兴宇殿九长老一条,赏金恐怕就要破二十万了吧?不对,我在瞎想这些做什么?”
再摇了摇头,他取下马鞍旁的水囊仰首一饮,却发现里面已空,左右环视一下,并未发现哪里有小溪河流。
“找水吗?我这里倒还剩些。”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紧接着一阵轻微破空风声传来,宁越猛然心中一凛,本能往后一掠退后,右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噗!
一道黑影落在地面的枯叶丛中,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皮质水囊,诧异的同时又仰头一看,却见上方一根横出的粗壮树枝上,一道人影横身躺着,目光也是落下与他对上。
那是一个有点贵公子风度的青年,估摸着不超过二十五岁,五官俊朗颇显帅气,一袭白袍就算躺在树上也不曾沾染到多少污垢,依旧如雪洁白。
但是不知为什么,宁越隐隐觉得,这个人眉宇间有一抹说不出来的邪异。
“你是什么人?”
他警惕再退一步,对于来历不明之人递出的水囊,有些历练经验的武者都不可能去接。
“一个路过之人,听说这段时间魔霭山脉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而已。你不是口渴了吗?我还剩些水,不嫌弃就喝吧。”
说罢,那青年从树上跃下,拾起先前掷下的水囊拨开塞子饮了一口,示意没有问题,再递给宁越。
面对这样的举动,宁越心中的防范稍稍打消了一点。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
接过对方水囊的时候,他目光一瞥落在那人手腕上,一枚缝合纹路精巧细致的护腕,更为令他注意的是缠在护腕上的一个小装饰物,银色的金属小蛇,栩栩如生。
“算了,我并不很渴。似乎你的水剩下也不多,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心中莫名再生一丝警惕,宁越再将水囊推了回去。
对方一笑,抬手刻意晃了晃,将那枚银蛇装饰递到宁越眼前,耸肩说道:“一点个人喜好罢了,不会看到了蛇,就觉得我会下毒吧?”
“自然不是。如果这位兄台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行告退。”
宁越轻轻摇头,现在所想的只是尽快离开这里。
眼前这个人,给他感觉并不好。
“行,你不要我还有什么好勉强的?”
邪异青年直接放行,晃身一踏,身躯柔韧地绕着树干几圈盘旋,又回到了最初所在的树枝上躺下,再饮了一口清水。
“小子,再往前走两里地是万剑门的营地,如果你与兴宇殿有隙,最好别去。现在,兴宇殿的长老就在那里。不过最好的还是你尽快远离这个地方为妙,是非之地,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太多,说不准,最后捞不到不说,连自己还赔进去了。”
对于他的话,宁越只是拱手回道:“多谢提醒。”
既然这人刚才就在上面,自己的自言自语他听到了也正常。既然没有出手,还刻意提醒,就说明他绝非兴宇殿的人,甚至可能还与之有过节。
策马一转,宁越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前去,魔霭山脉很大,本身就没有方向,只能碰运气似的随便找了。
但愿,这一次运气能好些。
躺在树枝上,邪异青年抬手摸摸了护腕上的金属银蛇,合眼一笑。
“话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来着?圣宣教的事情,真的很不愿意管。挂名了一个五毒护法的灵蛇,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