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女孩没想到的是,宁越真的放开了手,反手将匕首递了回去。
“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顿时,女孩还有些不敢置信,双眼圆瞪。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叮!
扭手将匕首钉在一旁桌上,宁越走回到床边,穿上了衣服,头也不回说道:“那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是直接杀了,还是先奸后杀?”
“你敢!”
女孩怒喝一声,拔起匕首指向了不远处的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宁越笑道:“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就好像,你一直都没有杀我的念头。不然的话,最一开始你直接匕首一插,我就死了,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许你只是想要更多的赏金才那样做。算了,你快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还有,记住你的话,不许告诉别人我的行踪!”
“哼,连一千都不让本小姐赚。也罢,看在你这个人还挺好的份上,这笔赏金不要了。反正,多得是的通缉等着我去解决。”
整了整衣服,女孩收回了自己的匕首以及短箭,不过却也刻意与宁越保持着距离,生怕他再次发难。
不过,她担心的事情显然没有发生。
最后,当女孩的手按在门上准备拉开之时,宁越的声音再次响起,也吓了她一跳。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去领赏金了。那些可都是刀口舔血的勾当,一个女孩子家不合适。下一次,遇到的不是我,而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的话,你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双肩一抖,女孩回身抬手一指:“胡说些什么呢,别以为这次你放过了我,就可以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告诉你,我可是立志要成为最优秀的女赏金猎人的。下一次,我一定抓住你!”
“那下次再见吧。”宁越摇了摇手,懒得搭理。
嘭!
房门被一甩合上,女孩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宁越一人继续坐在床上。
眼见那个吵闹的灾星终于走了,宁越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捂着胸膛脸色瞬间苍白不少,剧烈的麻痹感再次席卷全身。
“还好,她没看穿。”
云虚剑阁确实有一样武学清心诀,但是却不能驱除体内的异状,只能短时间压制。
其实,刚才的宁越不过外强中干,后来只要女孩稍稍反抗,他真的抵抗不住。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随意就放她走。
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放她走,他又能怎样?
杀,肯定不行,至少他做不出来。
留着绑在身边,更没可能?
“似乎,我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算了,说不准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摇晃着走到房门前再次栓上,而后宁越才回到了床上盘腿做好,重新开始运转催动着体内的灵气。残余的麻痹感,必须尽快清除,谁知道是不是还其他有人盯上了他。
生擒一万,击杀七千,这笔赏金可不少,足以让很多人动心。
一刻钟后,丝丝苍白色雾气翻腾在宁越身上,透过衣裳卷动在半空中,逐渐化为虚无,他紧闭的双眼再一次睁开时,显然神色精厉了许多。
“还好,真的只是割到了一下,不是直接命中。”
心有余悸一笑,如果女孩的短箭直接刺在了他身上,恐怕自己苏醒时所看的就是一群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这里,依旧不可久留,不仅仅是宁越担心那女孩能不能信守承诺,而是她的一句话。
在这大杨镇,可是有傲刀门的弟子出没,正是当初在云虚剑阁一同向他发难的三个宗门之一。傲刀门一向行事高调狂妄,现在的情况下,能不招惹最好。
趁着夜色,还是换一个远些的落脚处好。
整理好衣裳,拉上连衣的帽檐,宁越推门而出,本身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带,剩下的丹药与钱袋早已收在口袋里。
第一个目的地不是别处,他先来到了先前房间的窗外,摸着黑在杂乱的树丛里翻了几下,而住一柱冰冷往外一提,那柄锈迹斑斓的古剑重新回到了手中。
熟悉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宁越心里也是因此安定了不少。
“那边的那个人,你在做什么?”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出,转身一看,他顿时目光一凝。
三道身影就在了不远处街道上,青衫负剑。
这种装束宁越认得,青山剑宗的弟子服饰,和他当初教训的那些完全一样。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刚才那女孩说过傲刀门也在这大杨镇。这两个宗门无论哪一个坐落位置并不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今夜却一同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擒拿他而来?
没可能,宁越第一时间又否决了这个观点,自己行踪暴露是下午在荒山城,无论如何得到消息的这两个宗门来得及赶到这大杨镇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