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稍微恢复一丝理智的时候,肖哥这边已经带队朝南帆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钱娇留下伤药给八个伤员,跟着肖哥他们的船只走。
七月初的季节,连海风都带着燥热的气息,带着咸腥味道的海水,蔚蓝蔚蓝的,和远处的天空连成一条直线,看不到尽头。
所有的人都知道,在这样茫茫大海,水过无痕的天地里,想要找到带走南帆他们的大船,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样的搜寻尽管是真正的大海捞针,可四个被抓的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让他们无法放弃。
大船一直在海上飘到了八月,越发炎热的天气,连带着影响人的情绪也变得烦躁。
船上的补给几乎不剩,大船路过一座临海的城市,准备下船补给。
肖哥能体会到钱娇内心的焦躁和惶惶然。
他有些痛惜这样的钱娇,手下下船补给的时候,他也拉着钱娇一起登岸。
这些天都在海上飘着,连肺里的空气都带着咸腥的味道。
因为没有南帆他们的消息,钱娇的心情总是有些低落。
补给很快采购完成,所有人再次登船的时候,上岸补给的人里有人说,他在采办物品的时候听商店里的人随口提了一句,一个月前海上有船爆炸,听说船破损得很厉害,没有赶到救援就沉了下去。
旁边还有人说,下游当天就捞了不少尸体上来,看起来那些人更像是被炸死的。
肖哥和钱娇一听,就觉得心头一颤。
立刻让船只往下游的方向走。
到了下游的港口,大船停稳,肖哥就带着人上岸寻访起来。
他们这边动静不中午的时候,就有人带着一个少年,找到了钱娇他们大船停靠的地方。
等到钱娇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船上迎面朝她扑来的少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钱浩眼眶发红的抱紧钱娇,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姐姐”,就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来。
一船的汉子们,看到姐弟两抱头痛哭的样子,也都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动容。
两人哭了一阵,钱浩才拉着钱娇的手,一边往大船里走,一边对她哽咽着说:“姐,船爆炸的时候,老师被震伤了,捞我们上岸的人家里很穷,不肯送他去医院,你快给他看看。”
钱娇一听汪老教授伤了,心里也很着急,赶紧大步跟着钱浩,一起进了汪老教授的房间,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
检查之后,发现他确实伤得不轻,又延误了治疗,目前情况确实有些不好。
钱娇赶紧给他配了药,确定他的病情稳定了,才又抬头问钱浩:“只有你和汪家外公来了这里吗?我爸爸和帆哥不是也跟你们在一艘船上吗?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钱浩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身上没什么伤,却还是看起来憔悴又疲惫的样子。
可见他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过得也十分不好。
钱浩一听钱娇的话,一张还有几分稚嫩的小脸,顿时就皱成了一团。
“帆哥和彦叔叔趁他们不备的时候,控制住了船上的所有的人,就在大船调转船头返航之际,他们点燃了大船上的引爆装置。
当时情况太紧急,帆哥和彦叔叔只找到了两套救生衣,他们为了我和老师,不仅把救生衣给我们穿上了,还带着我们拼命往海岸边游,直到筋疲力尽被海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