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城一连好几日没有看见叶青来府里,原本还能稍微平静一些的心态,随着时间继续的拉长,心里就变的越来越忐忑,越来越忧虑不安。
自从这个家伙答应了自己,在最快的时间找到使布料颜色,变得更加靓丽的秘方后,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就是连那其他几个禁军,都不知道那叶青到底在忙什么这几天,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呆呆的摇头。
暗自嘟囔着那个白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的时候,幽儿快步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账簿喜悦的说道:“小姐,有消息了,那家伙现在去了铁器作坊,不知道要干什么?还有,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那家伙从咱们玉器行、瓷器铺子还有铁器作坊里拿走的一些东西后,留下来的账簿。”
燕倾城心头一震,接过那随意的翻了翻,而后就推着幽儿说道:“让他们备车,去铁器作坊,我倒要亲自问问他,染料跟铁器作坊有什么关系!”
燕倾城提着绣裙往楼下走,憋了一肚子的气,积攒了一胸口的火,此时正好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只是匆匆瞥了几眼那账簿,燕倾城就恨不得踩死那个,骨子里天生一副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白痴,这几天竟然一次也没有去过染料作坊,不是铁器作坊就是玉器行,要么就是瓷器铺子,这哪是在找寻布料颜色变靓丽的做法!这完全是因他一己之私,不知道又贪污了多少东西。
坐在马车里的燕倾城,又开始后悔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被叶青坑了五百两银子的时候一模一样儿。
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只记着防患那家伙拿看不见的成品实物忽悠自己,却忘了防止他从另外一头钻空子了。
马车刚刚在铁器作坊的门口停稳,燕倾城就已经出现在了马车的边缘,听着里面叮当的打铁声,但门口几个工匠却都在无所事事,燕倾城不由得一怔,怎么回事儿,里面打铁的声音是谁?难道是那禁军?
“人呢?”燕倾城看着年老的作坊掌柜的,强忍着要找叶青算账的焦急,微笑着问道。
“在里面,正在自己锻打东西,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掌柜的苦笑着摇摇头,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铁,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浪费料子的败家子。
燕倾城正想要说话,却见随着自己而来的李横、老刘头几人,已经先自己一步走了进去。
深怕这几个禁军像叶青报信示警,然后错过抓那禁军现行的机会,燕倾城拉着幽儿,也紧忙往里面走去。
门口几个工匠跟那掌柜的,看着燕倾城径直往里走,张了张嘴刚想要阻止,但那大小姐的丫鬟,却已经率先向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于是燕倾城走进铁器作坊里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光着结实、强健的古铜色上身,一身的肌肉如同斧凿刀刻一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随着手里的锤子上下挥动,那线条极为明显的肌肉与身上的汗水,带着一股粗旷、不羁的野性与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向着燕倾城扑面而来。
燕倾城一怔,一瞬间仿佛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仿佛那画面一下子冲进了她的灵魂与心底深处,让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而她身后一同走进来的幽儿,第一眼看到叶青那充满肌肉与野性的上身,吓得直接惊叫了一声。
正自顾自想要打造一个简易天枰的叶青,本来梳成马尾的头发此刻有些松散,凌乱的披在脑后,听到身后的惊叫声,缓缓的回过头,额前的一缕头发遮挡着半边脸颊,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火钳。
“喂,你要干什么?”燕倾城看着转过身的叶青,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颊,此刻因为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显得那半张脸充满了狂放不羁与野性神秘的味道。
加上那转过身后宽厚雄健的胸膛,那仿佛刀子刻出来的结实腹肌,岩石般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整个人就如同铜浇铁铸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却又给人一种打心底的异样感觉。
燕倾城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整个人都不由的有些颤抖,心房是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
“什么干什么?”叶青看了一眼像是见了鬼似的燕倾城跟幽儿,示意刚刚窜进来的李横跟老刘头,使劲拉着风箱。
火钳上的一根铁条,被叶青再次放进炉子里加热,另外一手的锤子自然而然的拎在手上,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不再往前一步的燕倾城问道:“大小姐来此可是有事儿?”
“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有话跟你说。”燕倾城紧紧攥着幽儿的手,有些结巴的不敢直视叶青,只是她脑海里,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刚才那幅震撼着她心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