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巧合,身为一宗之主,云夜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离宗弟子接二连三折在蜀州,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从中打探出几人的去向。
可若是有人在背后刻意为之,她就更不可能放任对方肆意妄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离宗弟子下手、挑衅无念山离心剑的威名!!
“执书阁那边查的怎样,可有消息传来?”云夜想到刻意留在玉西的云芬,开口问道。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地,房门便被人一下子推了开:“宗主!!”
夜露顺着寒风席卷而入,明明没了白日骄阳的灼热,却带来一种摆脱不掉的躁郁之气。
云易知道自家宗主一直在等执书阁的消息,脚下不敢停,连忙将手中的信卷递上:“朱雀赤笺,来自玉西,请宗主过目!”
朱雀!!
云芬竟然动用了朱雀!!
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了中,是有人劫持了高懿母女二人,让云非连回家报信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匆忙跟着北上、入了西蜀?!
云夜没有功夫再想那么多,连忙接过信卷展开。
信纸薄如蝉翼,不过寸长,然而上面七个墨色的小字却让离宗的这位宗主大人瞳孔剧缩,浑身上下散出慑人的寒意
川中浮音楼,月卿。
劫走高懿,引了云非单枪匹马闯入蜀州的竟然是那位身份成谜的、被自己从秦君璃手中放走的月卿!!!
“殿下,还是属下去吧”
雷鸣刚刚开口,秦君璃一个眼刀扫过,便叫他闭了嘴。
见雷鸣不再絮絮叨叨,一脸冷漠的男人才任由沉语在他脸上和手上覆上面具。
待面具彻底干透,让这位手握青威军四十万兵马的靖阳王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乡野村夫时,男人才动了动嘴角,不急不缓的说道:
“她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川中,就算你能跟着她翻过卧隆山抵达崖平,又有什么理由一路跟下去,让她带你上浮音楼呢?!”
“这”
雷鸣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事实,以那位宗主大人的聪明敏锐,恐怕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察觉自己的身份。
要是到时候被当众揭穿、毫不留情的赶回来,还谈什么“暗中保护、身先士卒”呢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自家主子不顾安危的以身涉险啊!!
“他们估摸着会等明日天亮动身,雷鸣你带沉语和玄麟卫先走,我们在川中汇合。”
“?!!”雷鸣往前跨了一步,一脸的不赞同,似乎还想再劝说什么。
然而那位易了容貌的靖阳王殿下却一个翻身躺上屋内的薄褥板床,闭上眼睛开始小憩,一副打定主意不想再听他废话的模样,让雷鸣粗犷的浓眉皱成一团,险些从脸上掉下来。
还是沉语机灵,见自家主子主意已定,连忙将雷鸣拉走,才免得这位什么话都敢说的玄麟卫统领闹出太大动静,让院子另一头的女人察觉出什么。
雷鸣沉语前脚刚走,秦君璃便一个翻身从床榻上站起,背着手,一脸冷肃的对着空气说道:
“你先去崖平等着。”
一道黑影闪过,不动声色的立在了屋内的暗影里。
顿了顿,似乎有所疑虑,然而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语意淡漠的道了个“是”,便又飘忽而过,恍若鬼魅一般,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