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
桌案前的男人抬起头,锐利的眼神射向门边立着的玄麟卫统领,“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册子,蹙着眉怒道:“那你还有脸回来?”
“主主子这,呵呵呵呵”虽然错在自己,可被秦君璃毫不留情的一句讽刺,雷鸣黝黑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一百训练有素的玄麟卫,竟然跟丢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柳东川,说出去可不得丢了靖阳王府的脸面?!
“怎么丢的?!”
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秦君璃站起身,将手中的册子往桌案上一扔,脸上一片冰霜冷肃。
雷鸣不敢直视,连忙垂了眼,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出:
“昨日申时,那位柳先生在屋内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对。匆忙唤了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人,就往澜庭玉家的方向去。
属下生怕有诈,命了二十人抄近路先去玉家四周埋伏,又令了二十人跟在他的后面,谁知”
雷鸣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谁知那位先生走到一半便折了回来,没走斜阳街,却是绕了红巷。”
“主子也知道,红巷都是做那种营生的,玄麟卫们施展不开,只能跟着他七绕八绕,结果就被绕了晕,再跟上他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站在窗边的男人回过头,冷着脸瞟了雷鸣一眼,眼中神色莫名,让人猜不出所想。
“柳先生从红巷出来时很正常,极其淡定的上了马车便回了居住的别院,只是一回去便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让人打扰。
属下觉得不对劲,连忙破门而入,却现早就人去楼空、看不见任何人影了”
自家主子垂着眼,一言不,让雷鸣心中有些不安,连忙又往前跨了一步,补充道:
“离开红巷的时候,属下还刻意留了三十人,守了整整一夜,并未现什么异常。”
秦君璃一个眼刀扫过,那位玄麟卫统领连忙低头往后退了一步,闭了嘴、盯着脚尖,乖乖听候落。
柳东川这人着实是个迷。
身为浮音楼的大弟子,不好好呆在蜀州川中,却是改名换姓、掩了身份容貌跑到梁京参和了几位皇子的夺嫡之争。
好不容易等到羿王上位,得了摄政王大权,又莫名其妙消失,出现在这幽南边城,同柯尔克人搅合在了一起。
勾结外族、投敌叛国,本来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就算他用一个“癔症”来解释自己前后判若两人的行为,将功赎罪用“月卿”的身份引了柯尔克人入瓮,让那位提督少卿钟大人活捉了柯尔克族的小王子费托。
可自家殿下对他还是将信将疑,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盯紧柳东川,防止此人逃离玉西本该是轻轻松松的任务,最后却生生砸在了自己手上。
雷鸣此时的心情无法用懊恼郁闷来形容,甚至也顾不得等待他的惩戒刑罚是什么。
他眼下只想死个明白,弄清那位柳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踪迹全无的!!
雷鸣在玄麟卫八年,秦君璃如何不了解自己的这位手下。
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却观察入微、小心仔细,甚少在大事上犯糊涂。
这次马失前蹄,八成是被柳东川寻了漏洞、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