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吧。”
“是”
秦君璃了话,沉语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连忙一转身,朝外院的方向急行而去。
当沉语的脚步声渐渐从内院消失,书案边的男人这才转过头,蹙着眉从屋梁、木檩、格窗上一一扫过。
不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多年的习惯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莫说午间小憩,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昏睡成这副模样,好似直接失去了一段记忆。
他记得阿夜过来,两人说了些什么。
可明明当时那么清醒正常,这会儿怎的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都记不起了呢?!
砰
心底浮起一种力不从心的错觉,秦君璃握紧拳头,“砰”的一声砸上黄花梨木的书案。
祥云形状的石砚受到震荡,往上一跳,脱离了桌面,在纷乱的书册信笺上洒下一片浓黑乌色,吓的雷鸣一震,抬起的脚不知道该放好,还是该收好。
“主主子?”
雷鸣垂下头,抱拳行了一礼,心却忍不住往下一沉:
自家殿下少年逢难,在那样进退维艰的情况下都能够以大局为重,一边隐忍斡旋,一边暗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这位秦氏皇子冷静自持、多谋善断,凭借一人之力,步步为营、排除万难才走到了今天如今北握青平大权,南掌青威军制,让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殿下也不敢轻视一点半分。
然而这样的他,却这个时候在大动肝火,一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模样,是柯尔克人的事情太过棘手,还是又被那位云大宗主在头上“动了土”?!
听见雷鸣的声音,秦君璃这才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翻涌的躁郁,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在书案边坐下。
“可是柯尔克那边出了问题?”
雷鸣深知离宗云夜对自家主子的影响力,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能小心翼翼的借“柯尔克人”探探风。
“敔山那边盯着点,虽然对方暂时没有起疑,但听闻这次过来的是勒兹的小儿子费托。要是弄砸了,你就等着在西南呆一辈子吧!”
见雷鸣提了“柯尔克人”,秦君璃脸色一板。
虽然还是冷的像块捂不化的冰,却不再是刚才那般狂躁不安。
“是是是,主子放心,这次属下亲自带人上,绝对不会让费托那小子溜掉的!”
计划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可俗话说计划不如变化快,谁又能打包票这次行动中,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幺蛾子呢?!
但自家主子眼下正烦躁着,雷鸣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只得应下。
“还有柳东川,虽然我们想靠他引费托上钩,但也不能对他抱有太大希望。”秦君璃说着脸色愈阴冷,让雷鸣不着痕迹的往门边挪了挪,企图躲开那道摄人的寒气。
“不自量力,就凭他知道的那点破事儿,也敢跟本王谈条件!!”
知道的那点破事?什么事?
雷鸣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却在自家主子瞪过来时连忙垂抱拳,一本正经的回到:
“是,玄麟卫一直在暗中跟着,不管这次行动结果如何,他都跑不出玉西城。”
雷鸣手下的实力秦君璃还是知道的,他既然敢这样说,说明至少能有九成的把握。
想着那位靖阳王殿下的脸色才缓了缓,往后一靠,任由疲倦和颓靡包围而上,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淹没。
“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雷鸣蹙着眉,瞅了眼书案边的玄衣男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忍了忍,抬脚迈步,径直往屋外行去
忙成狗,还卡文,不活了55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