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唯一的凭据,阿夜还有什么顾虑?”
秦君璃直觉这件事背后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月卿真的是她找了十多年的“封言青”,以离宗的能力,又怎会拖到现在没解决?
听男人这么问,云夜没有说话,只是抖了抖衣袖,掩住手上的乌金镯,复又站起身,走到窗边。
伸手推开雕花的格窗,冷风带着水汽扑面灌入,让她身上残留的烫热消退,整个人也清明淡薄了几分。
盯着窗外渐歇的雷雨沉默了片刻,云夜却是忽然转过脸,一脸严肃的看向坐在屋中的靖阳王殿下:“月卿这个人不简单。”
“当初在淮中现封言青后,我曾让离宗弟子跟着他一路回到川中,然而不过数日,执书阁便失去了月卿的踪迹。”
“执书阁?”秦君璃蹙眉一怔。
执书阁循踪追迹的本事一流,如果连执书阁都跟丢了人,想必天下间便无人能打探到这位月卿公子的行迹了吧
“跟丢了人事关键是我宗派往川中的两名弟子,竟然在年前莫名奇妙失了踪,从此便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怀疑是月卿现有人在查他,反杀了离宗的弟子?!”
秦君璃这时才明白,为何她对月卿如此在意,却偏偏没有将找到二公子的消息送到封明泽手上。
知道针齿玄机的人少之又少,月卿就算不是“封家二公子”,也定是和当年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身份成谜的浮音楼弟子,查不到半点过往的神秘公子,这样的一个人,云夜又怎能稀里糊涂的给他冠上“封言青”这个承载了太多渊源的身份?!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云夜倚着窗,揉了揉昏沉的头,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倒叫人甚是为难了”
同秦君璃将月卿的事情说了开,云夜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虽然病症尚未全消,但终究和屋外的天空一般乌云退却,明媚如洗。
屋内的两人又说了些关于玉树玉舟的事情,云夜托他帮忙询问羿王府那位突然消失的柳先生,秦君璃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其实就算云夜不开口,他也是要派人去查的。
雷鸣说月卿的身形与柳东川有九成相似,唯有那张脸,绝非记忆中容貌不显的羿王府幕僚。
江湖中多的是易容高手,容貌可以变,身形也做不得真。秦君璃并不会在这些外表假象上深究,他在意的,却是这中间千丝万缕的关联和弯绕。
如果月卿是月卿,柳东川是柳东川,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只要安心解决柯尔克人的事情便好。
若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与关联,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那他就得好好揣摩揣摩揣摩这个人从淮中到梁京、再到玉西,如此阴魂不散、附骨随形的目的了
“主子,府中急事,请您归。”
雷雨稍歇,玉西的城街巷道中并没有什么人,秦君璃刚从碧梧院翻出来,便见前洲站在墙下,垂眼禀报。
一如既往的无情无绪,一如既往的没有存在之感,却让那位殿下瞬间沉了脸,抬起眼皮,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
“前洲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上,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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