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聚而不散,度极快。
不是冲着庄成,而是越过他,轻轻从酒坛子的下方削过,赶在这玩意儿落地前直接将它掀飞到一边的草丛地里。
前洲!
看着殿下的暗卫从院中一闪而过,飘忽飞上了屋顶,庄成心中缓缓吐出口浊气虽然是个不怎么说话的闷木头,聊胜于无,总好过自己一人顶着低气压吧
直到前洲落了地,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睁开眼。
一双如海似夜的眼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恍若一夜之间容纳了世间万物,又经过时间的沉淀,由内而外散出沉寂厚重的味道。
不待他开口,前洲便拱手垂眼,压低了声音道:“安排好了,已经让十七、十九去查了,一有消息就会送到玉西来。”
十七?十九?墨卫?!!
秦君璃听见前洲说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却让院中的庄成心里一梗:
年前因为白家遗孤白燕行,燕雀楼、墨卫这些被燕先生掌握的资源早就被一点不剩的清理了出去,怎的现在还有墨卫留下暗中替主子行事?!
“很好。”男人站起身,将手中的酒坛子往前洲身上一扔,面无表情的翻飞而下,稳稳的落在了院中。
抬眼一瞥,眼中的冷厉让庄成浑身一震,连忙垂下眼,在心中默念:不知道不知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但那样心思诡谲的男人,既然敢当着庄成的面提起墨卫,自然有十足的信心,相信这位跟了自己近十年的手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确实也是这样,跟着秦君璃一路走来,这些人,前洲、庄成、雷鸣,包括远在阙谷的严杜、廖康,哪一个不是亲如兄弟、堪比血缘?
无论这位殿下要什么、想做什么,是至上皇位、是叱咤兵权,亦或是拨云弄雨、重振朝纲,哪怕让他们冲锋陷阵、血染黄沙,恐怕这些人都不会眨下眼皱下眉,又何况一件无意中听见的小事?
就在庄成盯着脚尖愣愣出神时,站在院中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你回去告诉秦凉,靿靴的事让邹渠去做,但必须在半月之期内完成。这半月交由文大人督查,督查的结果直接抄报兵部,上呈摄政王。
敔山前哨至少按照上次说的一半设立,三日内必须开始巡防侦查,十日后根据情况再做增减。
至于调拨的七千兵力,让秦凉自己看着办,本王没空管钟北亭和牛轲廉的闲事。”
说完也不停顿,直接抬手一挥,庄成便借着浑厚的气劲直直向后飘退了两丈,甚至只要再退一步,就能直接出了疏桐院的大门!
得了答复,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庄成见自家殿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忙转身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在哪里落脚?”
见庄成消失不见,秦君璃忽的沉了气息,浑身上下散出阴戾骇人的冷意,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问道。
前洲从角落里绕出,站在一丈远处:“城西楼外楼。从金家出去的时候被江湖人现,逮着杀了半个时辰,估摸着这会应该刚歇下。”
“歇下?呵。”薄唇如刀,瞬间勾了锋芒般的冷笑:
“大名鼎鼎的江湖剑客萧白只玩了半个时辰,怎能凸显他飞萧剑的实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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