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的视线从金步摇身上一掠而过时,却明显一愣,眯着眼看向桌案边浅笑盈盈的女人:“是她?”
云夜自然明白秦君璃说的是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桓绕在心头的疑惑一朝得解,那位靖阳王殿下中闪过了然与顿悟,撩着衣摆寻了地方坐下,没好气的哂道:
“当初在淮中,我道金家怎么那么容易就松了口,与君锦在淮中漕运议事权上达成一致,原来金夫人是你的人!”
“难道就不是君家家主且论天下局势、笑谈四海人生,风姿过人,让人折服仰慕?”云夜绕过书案,倒了杯茶,一边递给不请自来的男人,一遍咧着嘴打趣。
潋滟的笑意从那皎月般的容颜上荡漾而开,就像夏日迎风摇曳的青莲,一瞬间惊艳了岁月,温柔了时光。
男人瞳孔一缩,伸出的手指一顿,还未待人有所反应,便忽的用力,握住眼前那人的手腕就自己怀中拽。
“呀!!”
云夜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连忙侧身护住手中的薄胎釉瓷杯,却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贴上温热熨烫的身体,依偎在了对方的怀里。
“秦君璃!!”
纵然反应再快,还是被沁凉的茶水溅了一身,云夜看着素白菱纱衣裙上的水渍,瞪着秦君璃,恨恨的咬牙切齿着:“刚换的衣服!!”
堂堂的靖阳王殿下、富庶一方的君家家主自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从来都是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哀一乐。
莫说一件衣裙,只要眼前这人开口,就是将君锦送她又有何妨?!
揽着女人的纤纤细腰,抬手擦掉她鼻尖的水珠,秦君璃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我倒是不知,阿夜竟在那时就已经有了折服仰慕之心。”
“论厚脸皮,你秦君璃敢称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
“要做就做那天下第一,第二有什么意思?”
嘴角勾起坏笑,男人用了巧劲,堪堪将云夜的两只手都反剪在身后,逼着她往自己身前凑。
“秦君璃!!”
云夜本就坐在秦君璃的腿上,这样一闹,就像主动投怀送抱,往男人身上贴一样,羞的她颊上腾起红云,咬着唇压低了声音佯怒:“还要不要脸了!”
“美人在怀,要那脸皮作甚!再说折服仰慕的话可是阿夜亲口所说,怎的反倒怪起我来?”
“你!死狐狸!!”
“哈哈哈哈,打是情骂是爱,阿夜若是喜欢尽管骂,在下可是甘之如饴”
“”
天色渐暗,黑夜又一次降临。
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涓冷如流,原先天南海北、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只因命运的安排,在这山河动荡的岁月里走到了一起。
没有初见时的试探算计,也没有后来的各为所需,抛开身份与责任,如今两人之间更多的,却是慢慢滋生而出的情意与眷恋。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只是这似云如风的深情爱恋,又敌得过多少跨越时空的阻隔与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