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救命恩人,当我谢易平是那三岁小儿吗?!“
“谢公子真是潇洒……”一个墨色的身影,从苍松翠柏的锦绣屏风后幽幽转出,似乎对谢易平前后判若两人的行径见怪不怪。走到刚才谢家少爷栖身的檀木椅边,缓缓坐下,探出手,在垂云雕花的扶手上用指尖‘哒哒’的轻敲着。
呵,这是怎样的一只手!
苍白,扭曲,布满血红色的疤痕。像是被人一根一根活生生的拧断,又一寸一寸的接上,又像是一刀一刀刻划了成百上千遍,直到没有一丝完整的皮肤。随着手指的敲击,这些凸起的疤痕也扭曲着颤动着,仿佛随时会爆裂开,翻出狰狞的血肉,将人拉入恐怖的地底之狱。
谢易平皱着眉转过身,对上那副玄铁制成的面具,和面具之后毫无神采的一双眼,“你们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动他。”
“好说。”不置可否,只在嘴角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却让谢易平心沉到底。十年,已然十年,任这些人予宇欲求了十年,终是无法摆脱这噩梦般的命运吗?!
“这次的药呢?“眯了眯眼,不理会谢易平眼底的恨意,来人用冷漠至极的声音问道。
谢易平转身在书架上一拧,桌案前的地面凹下一尺见方的一处暗格,取出巴掌大小的雕漆木盒,他将东西轻放在桌案之上。
“忘忧。”谢老爷板着脸,似乎不愿多说一个字。
带着面具的男人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到桌前,扭曲的手指拂过木盒,灰色的指甲在盒盖上敲了敲,直到发出“咚咚”的声响,才将东西收入袖中。
转身欲行。
“这是最后一次了,当年的恩情我已还清。”谢易平终是没有忍住,赶在男人离开前出声说道。
“呵呵呵呵……”自玄铁后传来空洞的笑声,像是冰凉的软体动物贴着身体游荡。
“这恩情是还了。”话语一顿,却教人心中凉个透彻:“可是这谢家的秘密啊,要是被世人知道了,你说会怎样呢?谢家,东平……”
听见男人嘴里出来的名字,谢易平的脸唰的一下失了血色,向后踉跄着栽坐在檀木椅上。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块墨绿的古玉,像是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机关算尽,终是抵不过因果循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