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道:“三姐说的是,我还听有人在猜测,四姐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
七小姐也点头:“正是如此,如今以你的家世,做太子正妃那是门当户对,听说太子爷温文尔雅,是个极儒雅的人,且擅长书画,于书画上的造诣早已登峰造极,府里虽然有一位侧妃,可侧妃终究是侧妃。太子将来承袭大统,正妃可是要做皇后的。”
“哎呦,你们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皇上身体好着呢,瞧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秦宜宁去搔七小姐的痒痒:“我就该将这话都告诉詹嬷嬷,看詹嬷嬷打不打你们。”
秦宜宁前半段话说的三小姐、七小姐和小姐心头一凛,暗想自己失言,这话传出去可是大不敬的。
后面的话却是顽话,意图将话题揭过去。七小姐便与秦宜宁笑闹起来,心里暗自感叹秦宜宁想的深沉又机灵,心理上倒是与秦宜宁亲近了一些。
直到到了岔路口,秦宜宁才与他们道别回了雪梨院。
雪梨院中一切如旧,除了少了瑞兰。
去见过詹嬷嬷,秦宜宁就回房小坐休息。
秋露和柳芽两个在身边服侍着,秋露如往常一样,柳芽却是有些不愉快。
原本跟在小姐身边做个三等丫鬟,柳芽就存了往上的心,如今压在上头的两个二等的都走了。若真会办事的,也该立马将他们这些身边的提了等次才是。谁料想,自家姑娘被关禁足又不开口,却叫外院书房的给抢了先。
而且那瑶琴和玉棋两个都是一等大丫鬟,比从前的瑞兰和余香等次还高!
柳芽觉得窝火,这么下来,她得多早晚才能熬出头啊。
秦宜宁把玩着茶碗,看似望着格子窗发呆,却将柳芽略带不满的神色看的清楚。
她不大明白柳芽是怎么了,却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黑着一张脸。是以道:“柳芽先去歇着吧。秋露留下。”
柳芽心里滕的冒出一股怨气,身边都没人了,小姐居然还不肯用她。
不用拉到!她还乐意去歇着呢!反正都是三等的,多做了事也不会多领月钱!
柳芽行了一礼,就转身走了。
待到屋内只剩下秦宜宁和秋露,秋露才道:“姑娘别与她一般见识。”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了,这些日里出了什么事?”
秋露摇头:“除了瑞兰姐姐的事,也没出旁的事啊,姑娘,瑞兰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大家都传说她被打死了。您不在家,奴婢们又被禁足不许出去,詹嬷嬷虽然可以走动,但是奴婢又不敢去问。”
秦宜宁笑起来,拉着秋露的手道:“你放心,瑞兰现在在踏云客栈养伤,与唐姑娘在一起呢。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做,兴许还需要你帮忙。”
秋露闻言端凝了神色,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这事儿还没有准儿,我只是猜测罢了。今日我父亲宴客同僚,我想,其中必定会有清流之人,如今我收留了唐姑娘,清流之人必定知道的,以他们对唐姑娘的关心,一定会有所动作的。我想利用这件事”后头的话,秦宜宁在秋露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秋露惊讶的张大眼睛:“姑娘,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不害无辜之人,但是真正起了坏心的人,也逃不过。”
话音方落,外头就传来柳芽的声音:“姑娘,外头有人来给您送了礼。”
秋露的眼睛瞠的更圆了,“姑娘,您猜的未免太准了!”
才刚秦宜宁说的,就是今日必然会有人送礼的事。
秦宜宁莞尔,让秋露去帮柳芽将礼接过来。
送来的是一卷画卷,秦宜宁将画展开,一看确实愣住了。
这幅画不是宁王府挂着的那副“骏图”吗!将画摊平在仙桌上,秦宜宁指尖拂过画面,最后落在左下角的落款上。
那日在宁王府看到这幅画,上面是没有落款的。
而如今,画上提了落款,盖了章,上皆书:“清宴居士”。
清宴居士的名号但凡有一点常识的都会知道,从前秦宜宁不懂的,后来詹嬷嬷也给她说起过。
太子殿下醉心书画,是著名的书画大家,“清宴居士”便是太子殿下在书画落款时惯用的自号,取“时清海宴,四海升平”之意。
这幅画,竟然是太子所做!?
柳芽这时笑着道:“姑娘,宁王府来送画的人此时还等在外院,说是宁王殿下有话要对姑娘说。”
秦宜宁一愣,忙点头道:“知道了。秋露陪我出去。”
宁王府来人,她必定是要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