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沉思一边凝眸望着夜色的凤云昔经过前门,看到流姝领着个妙龄女子从门外匆匆进来。
甫一抬头看到静立门后的凤云昔,流姝眼皮一跳,那张脸又很快被笑容填满,语声轻快:“千棠姐姐可是知道我回来,特地在这儿等着?”
“大小姐在等着,”凤云昔朝流姝的身后扫一眼,对上妙龄女子清黑的眼睛。
之所以说妙龄女子而非少女,是因为对方似乎懂得驻颜术,年纪看上去并不大。
凤云昔却猜测,这女子已经不怎么年轻了。
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有些像现代整容女的那种气息。
突然,那女子皱起了秀眉,鼻子往前一嗅,“什么味?”
流姝稍顿,“师姐,怎么了?”
整容女再次嗅了两下,秀眉皱得死紧,半晌摇头:“可能是我的错觉,走吧。”
她们二人不再看凤云昔一眼,错身而去。
凤云昔站在原处,凝视那女子。
果然有两下子。
凤云昔掩了掩之前沾过血和药粉的袖子,没打算再凑到谢珑那里惹人怀疑了。
“娘!”
没法入睡的凤宴笙一颗脑袋正探出门口,眼巴巴瞅着回来的凤云昔。
凤云昔爱怜的摸摸儿子的脑袋,柔声说:“没事了,王贵没死,只是被大老爷处置了。”
听说自己没毒死王贵,凤宴笙不知是喜还是忧的点点头,“娘,我……”
“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你得好好休息了。”
抚过他惨白的小脸,凤云昔哪里还忍心再责怪他。
知道自己心软就是对他的教育耽误了,任凭谁面对这样懂事又漂亮的孩子,哪还舍得打骂。
就是说话也不敢说重了。
慈母多败儿也不见得是说笑,凤云昔真怕自己有一天受不住。
凤宴笙一晚上不敢离开凤云昔的怀抱,抱紧着她,久久才能入睡。
凤宴笙一睡着,凤云昔冲着暗处悠悠叹息一声。
……
母子俩睡得十分熟,次日起了一个晚。
王贵的事过了一夜,仍惊人心。
凤云昔放心不下凤宴笙,亲自和秋岽说他不舒服,自己可以顶替凤宴笙到谢奕那里。
秋岽连说不必,他替凤宴笙连那份活也一起干了。
凤云昔连声道谢才转去谢珑的院子。
刚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恶心的药味,元安则面红耳赤的正与流姝争执。
原来流姝那位师姐昨夜进来后,今天一早就拒绝了元安进门。
沈氏也知道这事,早早就带人过来在外守着。
此时也任由元安被流姝拒之门外,凤云昔悄声站进门,垂首而立。
元安愤愤哼了声,转身就对上凤云昔投来的视线,凤云昔朝他摇了摇头,元安才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去。
“大夫人放心,奴婢的师姐说有把握,就一定会给大小姐治好脸伤。”
流姝打发走元安,过来给沈氏灌汤,好让她放心。
沈氏哪里能够放心,毕竟对方是个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真凭实力。
流姝也不戳破沈氏的不信任,耐心等待她师姐的结果。
凤云昔环视了一周,发现王语和廖嬷嬷都不在,这里只有一个流姝把持着。
绻儿暗暗对凤云昔摇头,让她别说话,又往房门方向抬了抬下巴,显然是在说大小姐的脸伤真的能治好。
凤云昔将视线落到流姝身上,神色微动。
大家都屏着息等待结果。
没多会儿,流姝的师姐就从屋内走出来,神情间全是自信和把握。
流姝见状,知道有救了,脸上笑容扬了起来:“师姐,怎么样!大小姐的伤势可还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