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验了好几遍了,眉头越皱越紧,仍不得所出。
沈氏心中不耐,加上廖嬷嬷心切想知道儿子的死因,同时出声:“到底是什么害了他。”
仵作满脸沉色道:“目前无法查探,不过……”
“废物。”
沈氏没耐心听他的解释。
仵作憋得脸红,急道:“但可以确认,此人并未中毒,也没任何的外伤。”
除了前面因受罚留下来的旧伤。
王语越主而上,恼怒的站到仵作前,愤道:“庸才,没本事就别揽活儿,难怪三十好几也登不上大雅之台。滚开,我大哥肯定是被贱人害死了,你非说查不出,莫不是你与杀人凶手暗中勾结了。”
语气又快又急,说得仵作满脸通红铁青。
沈氏还站在这呢,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丫鬟越了过去。
再不济,还有一个大少奶奶在呢。
“王语。”
廖嬷嬷幸好没真的昏头,赶紧将女儿拉下,忙向仵作陪不是。
仵作本想说出心底疑惑,但被王语喷血就骂后,满脸不悦和不屑,冷哼道:“大夫人,是我无能,实在看不了你这案子,在下告辞了。”
仵作冷冷一揖,朝门外就走,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
宁氏令人拦着,仵作则是冷袖一甩,拂开了挽留他的人。
凤云昔也在后头看了清明,仵作确实是看过她下针的两处伤口了,只是她下针巧妙,即使是有点伤口,经过水泡也显不出来。
如仵作再细细看两遍,怕也是水落石出了。
现在人被赶走,只能定个无缘无故亡死之症。
廖嬷嬷不甘啊。
儿子无声无息的死了,那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作乱了他。
廖嬷嬷忽地眯起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冷得瘆人。
能让人无声无息死掉的,除了一个人,怕是没有谁了吧。
廖嬷嬷眼底忽闪而过的涛涛恨意,凤云昔如数捕捉在眼中,她怕是恨不得现在就去食了那人的肉。
廖嬷嬷不说,凤云昔也知道她误会了谁。
即使现在那人被关在屋里没能出来,但她调制的东西完全可以保持数天的伤害。
不怀疑她还能怀疑谁?
沈氏看到王语白着脸跪在前头的模样,心中烦闷,不再理会,随意打发了这死人案子。
王贵一家只能作罢,捂着心口,偷偷落泪。
廖嬷嬷也不指望谢珑能够为她的儿子作主了,现在谢珑自己都难保,更不会在意他们这些下人的性命了。
果然,等廖嬷嬷收拾好和凤云昔去照料谢珑,就看到被提到屋里头的流姝。
不知她和谢珑说了什么,谢珑竟然轻易的原谅了她的过失。
这画面落到廖嬷嬷眼中,更是分外刺眼得很。
廖嬷嬷咬咬牙,面上挤着笑:“流姝,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
流姝笑道:“廖嬷嬷,王孢大哥的事我听说了,还请节哀。”
廖嬷嬷的笑一瞬间的僵硬了。
凤云昔看在眼里,心中好笑。
偏偏流姝不知廖嬷嬷已经怀疑到她身上,转身对谢珑说:“大小姐,师姐正巧这两天会到箪城,奴婢请她留下来几日,只是这两天奴婢得守在外边等候师姐,大小姐这儿恐怕没法照顾周到了。”
流姝制香的手法并不纯熟,没想到竟是出自某个师门,原还以为她只是小小偷学一些,能在谢珑面前使点计量,讨好谢珑呢。
凤云昔不由多瞧了几眼流姝,心中好笑,流姝能够得谢珑青睐,没点依赖怎么行。
显然,流姝的倚仗正是背后的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