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是被腿上的剧痛惊醒的,他到吸着冷气睁开眼,看入眼的是一头癞皮瘦狗正狠狠的咬住他的小腿,狗嘴里发出渗人的呜咽。
“我艹!”
韩百航惊坐起,来不及想为什么好好的会被狗咬,死命的蹬着腿,握紧拳头就朝狗头猛砸过去,可挥动拳头时整个胳膊酥软无力,抬都抬不起来,他这一动没打着瘦狗,却把瘦狗吓的炸了毛,狗脑子里想着这不是一个死人,怎么会动了,它夹着尾巴跑出几步,可肚子里实在饥饿难忍,又放缓了脚步回来,开始围绕韩百航打起圈子来,呲开獠牙发出吼吼声。
“我艹!这是哪?”
韩百航强撑着坐直身子,看到的这一幕让他想哭的心有了,周围映入眼帘的不是他40平米的公寓,而是一个破烂的窝棚,此刻他身处的窝棚是用烂树枝、木板胡乱搭建的,里面的恶臭味让他呼吸都不顺畅。他来不及想更多了,眼前不断向前做出扑击的瘦狗让他一颗心提起来,看着瘦狗泛着红光的眼睛,他的心中骤然一惊,听说只有吃过人肉的狗眼睛才会是血红的。他慌乱的左右看着,试图找到棍棒砖瓦之类可以防身的东西,可这个窝棚里一贫如洗,就连个小石头也没有,不由得心中惊慌。
他惊慌看在了瘦狗的眼里,狗这种东西最是欺软怕硬,当时便猛的一刨爪子跃起,带着一股恶风咬向韩百航的咽喉。
瘦狗扑来,韩百航避无可避,眼看着瘦狗的獠牙就要咬向他的喉咙,危急关头所有的毛孔都炸开,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中下意识的一脚蹬了出去,间不容发之际正中瘦狗的下颌,这一脚可谓快准狠,只听瘦狗一声惨叫伴着骨裂的嘎吱声,倒飞了出去,重摔在地上呜咽着没了声。
这一脚的感觉真奇怪,韩百航心想着,他能感觉到这一脚下去瘦狗准没了命,脑子里开始胡乱的想着,这里究竟是哪里,他为什么回来到这里,脑子里又乱成了浆糊。而且随着这一脚提出,他的身子里的残存的力气被抽空,整个人又倒仰下去,不经意间向左侧头看着时,见到的一幕让他惊恐万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消瘦而美丽,躺在破草席上,嘴唇呈现出可怕的绿色,发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灰暗无关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一个长相完全没有记忆的人。
韩百航张大了嘴,惊恐的要喊出声,可仿佛喉咙被人捏住,一点声也都发不出,甚至连呼吸都不能。
“好俊的腿法。”
忽然有人赞叹的说了声,打破了死寂,那种冥冥的感觉顿时一松,韩百航大口的呼吸着,再也不敢看到那个女尸。
韩百航回过神,目光忍不住看向站在窝棚外说话的人,含糊的问:“你是谁?这是哪?”
来人朗声一笑,自有一番气势,微微抬手拱了拱:“在下吴佩孚,这里是郑县。”
“吴佩孚?”
韩百航喃喃低语了两声,一对眸子霎时间瞪大了,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吴佩孚吴玉帅,北洋直系军阀的大佬,第一个上美国时代周刊的中国人,这时他的脑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莫非真的穿越了,不是梦吗?
当下韩百航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握的手掌里指甲狠狠的嵌进了肉里,疼痛感如此的真实,想起前世现实的重重,他心中五味杂陈,嘴角苦涩说不出话来。
吴佩孚瞧着韩百航傻愣着不说话,自讨了个没趣,摇头笑了笑,转身退出了窝棚。
“功夫不错,人却傻了,可惜。”吴佩孚出来道。
张其锽微微一笑:“馨帅求贤若渴,卑职钦佩万分。”
又道:“这里鱼龙混杂,我瞧着死人不少,天气这么热,得防止有疫病,您还是速速回营吧。”
吴佩孚心中一凛,瘟疫的可怕远胜过战火兵灾,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脸郑重道:“回去拟定防治疫病的方案,子武兄这件事你亲自抓。”
张其锽正色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