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夜袭,战国的最强音!(码这一章的感觉不错)(1 / 2)落木寂无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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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午夜,今川氏的酒会,却还尚未结束。

士兵点起了百只火把,环绕在杂草丛生的山丘上,近臣二十人围坐,侍童女乐,穿行其间,络绎不绝。

明明只是野外的军帐,阵势却不减清州城。不知该说织田家节俭,还是今川氏太过奢靡。

前线又传来新的消息。在今川义元那道恩威并施的通告面前,又有七八家豪族投降了过来。

“五日之内降者皆有封赏。”

这一道命令,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国人众立即下定决心。

其中之一,是在伊势湾颇有势力的知多佐治水军一族。正是那个曾经求娶信长之妹阿犬,而与平手汎秀结怨的家族,也正是那个与池田恒兴和泷川一益有姻亲关系的家族。佐治一方上述故事的男主角,佐治家族的继承人,还特意星夜赶到了今川氏的军帐。

据平手汎秀所知,佐治家在知多郡的陆上基地,离此地并不远,骑上马的话,大约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不过佐治一方却是汗流浃背而来,在秋夜显得十分突出。

真不愧是专业的墙头草啊!汎秀如此想着,随后就听到了今川义元的吩咐。

“佐治家还真是忠心可嘉啊!日后就作为平手的寄骑,代管尾张上四郡吧!”

把有间隙的人放在一起,正要要让他们彼此牵制吧?

退到私下场合,二人目光交汇,佐治一方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尴尬,脸上抽动几下,才换成了讪笑的神情,只是仍旧不太自然。

“以后就要仰仗平手殿了。”

“岂敢,岂敢”

“咦?”今川家老小原镇实突然出现了一旁,“以前听说你二人素来不睦,看来传言不实啊!”

小原镇实负责打探尾张消息已经有了好几年,如此说法显然是故意的。

“定是传言不实的。”

汎秀轻轻一笑,拍了拍佐治一方的背,“我与佐治殿一向交好,怎么会不睦呢?就算是他欠了我一千贯的债务,数年不曾还清,那也不至于反目啊!”

佐治一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汎秀是在敲诈他。

一千贯!这厮好黑的心!

“平手殿说的是啊”佐治心里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挤出笑容,“今年之内,在下必然还清债务。”

“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只有四十岁的小原镇实,在两个年轻人面前轻捋胡须,满目安详地说:“大家都是为知部大人效忠,正应该精诚团结啊!”

“小原大人所言极是!”

“不错,不错!”

三人言笑甚欢,仿佛真的是亲厚的往年之交。

小原说了两句,正要告退,却被佐治一方拉住。

“小原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后者突然跪倒于地。

“请佐治殿但言无妨!”

小原大义凛然地回复。嗯,但言无妨倒是真的,办不办就看情况了。

“是”佐治面色又转而绯红,“织田信长有个妹妹,名叫作阿犬,在下对她,一向是那个能不能请小原大人向治部殿下求情,嗯”

说完还不忘望着平手汎秀。

“也请平手殿助我!”

这厮,是在故意恶心我吧?

汎秀先是一怒,低头看去,却见那佐治满脸凄烈。

观此人方才举止,倒不像是擅长伪装的人。而且这么做,既会触怒今川,又得罪了平手,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啊!

难道说,他真的?

汎秀心下一震。

大化改新之后,江户锁国之前,日本秉持唐风,尚算得上开放,并不忌讳谈论之事。只是武士阶级的婚姻,仍是利益主导,父母媒定。

不料乱世之中,居然还有此等人物。

当年平手政秀自尽,汎秀怒斥织田信长,不惧生死,那时候的他,也是有这种赤子之心的。后来得知了内幕,单骑刺杀林美作,彼时亦有一腔热血在。

随后成为了正式的武士,慢慢累积起身家,见识了许多未来的大人物,整日算计得失,却已然忘了那时的心境。

真情往往是让人感动的东西。不过感动归感动,现在的汎秀,已经不是会为这些而影响判断的人了。而且真情的对象还是

汎秀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小原镇实却是摇了摇头。

“此事恐怕不太好办佐治殿也未必因私废公了吧!平手殿以为如何呢?”

汎秀只能苦笑。

这种无谓之事,多言无益。

何况

人间五十年,

如梦亦如幻。

有生斯有死,

壮士复何憾!

高声吟唱,顺着夜风飘散无形。却掩盖不住阵阵马蹄,回荡在满是寒霜的大地之中。

自清州城始,奔袭百里,人马皆乏,斗志反而愈发顽强。

“都停下!”

信长一声大喝。

“现在是什么时间?”

“刚刚过了寅时!”

寅时,那便大约是凌晨三点钟。时值深秋,四野仍是一片漆黑,离日出尚有时日。

信长紧紧皱着眉,回头向西望去,目光所及内,没有自己的部队赶上来。

“在此待命!我要向神佛祈祷!”

“是!”

热田神宫,乃是织田氏兴旺根基之一,即使处在战时,亦不忘时时修缮。今川大军西来,领兵之将,却也没有去得罪神明的意思。

地处在敌军的阵势正中,但这间大明宫,反倒成为安全的地段。

信长孤身跪坐在神殿,闭上双目,沉默不语。

热田的神官加藤顺盛,早已是信长的熟人,而且跟织田家关系深厚,他默默地走到信长身后,手上拿着求签的袋子。

少顷。

“主上,池田恒兴参上!”

殿中的人静坐不语。

“金森长近特来与殿下共死!”

“佐佐成政来迟,请殿下恕罪。”

“森可成率一百二十骑参阵!”

“丹羽长秀率百骑随行!”

“柴田”

:此处的“骑”指的是成建制的部队,并非是骑兵之意。

织田信长突然睁开双目,转身振臂一挥。

“不必再等了!”

“殿下,此地目前只有一千人”

“至今还未到的,若非首鼠两端,即是老弱病残,何必理会!”接着又朝向宫门大吼,“宫司!拿来,我要占卜吉凶!”

原来他是如此设计的。

加藤顺盛捧着签袋走上前。

“第一签,是要看此战的成败!”

信长抽出一张签条,扫了一眼,不做表示,随手递给身旁的近侍。后者颤栗不已,连忙打开。

“是大吉!”

说完,还不忘展开给众人观看。

“第二签,是要看我信长的生死!”

依然是只看了一眼,递给另一边的武士。

“又是大吉!”

“第三签,是要看我织田家的气运!”

信长伸出了手,还未抽出签来,底下的将士却已大叫出声:

“大吉!大吉!大吉!”

最后一张签,信长亲自拿在手上,面朝着众人。

果然又是大吉。

时人多信仰神佛,万不敢在此道弄虚作假,以己推人,又如何能识破端倪。纵然聪慧之辈觉出不对,自然更不会说破。

“天不亡我织田!”一声怒吼,翻身上马。

“天佑!天佑!”

“杀敌!杀敌!”

群情激奋,热血沸腾,开战以来十数日的郁结,一朝倾斜。

高喊着各色口号,汇聚成洪流,向东奔腾而去。

“殿下!松平元康传来急报!”

“噢?是竹千代?快念!”

今川义元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勉强起身。

“今见流寇数队,或六七人,或十数人,向东而进,或有所图,请殿下明察。”

“六七人?十数人?”

义元不禁哑然,左右亦随之哂笑。

“昔日雪斋说竹千代用兵谨小慎微,拘泥于法,短于奇谋,不能承其衣钵。今日方知雪斋所言不虚啊!”

“殿下,臣记得朝比奈大人与松平殿同处一地啊可是朝比奈大人并未送来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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