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你想清楚了!沛家不会放过你!”张庆同恐惧地喊了一声,“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都撕破了脸,我他娘的还能放过你?!”
韩白易大步向前,扯到伤口剧痛无比的他朝着赵鼠昊吼道:“杀!”
张庆同满头大汗,他已经猜到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地步,长刀插在脚上传来阵阵剧痛,似乎是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他疯狂狰狞道:“杀了他两人!钱老子有的是!”
赵鼠昊从怀中拿出一把青铜匕首,左手用力一甩,划破一人喉咙,右手一挡,刀尖阴险地刺入另一人心房,下一个瞬间又是杀了两人。
“我手中又多了几条人命。”赵鼠昊惋惜一声,望了眼天空,朝着护在张庆同身边瑟瑟发抖的两人走去,“下辈子再还吧。”
张庆同惊恐地瞧着血泊中走出来的赵鼠昊,心中乱做一团,强忍着剧痛却如何都拔不出来长刀。
韩白易瞧着最后两名刀客应声倒地,喊住已经挥起长刀劈向张庆同的赵鼠昊。
“别杀,留着他。”
张庆同已经无力地跪在地上:“韩大哥,别杀我,以后我再也不招惹你了。”
这是韩白易没想到的结局,本以为会一人挣扎随后会惨死在乱刀之下,他瞧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感慨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多如牛毛。
“求你了,求你了。”
韩白易蹲在地上,瞧着一脸狗样的张庆同,道:“我本是想在书院好好生活,却被你们一逼再逼,书院老爷死了,你们忍心对一窝娘们下手?”
张庆同不再狡辩,乞求道:“都是沛文月的注意。”
“我问你,在路上截杀我们是谁的主意?”
“是是沛文月的注意。”张庆同胆怯。
“我想也是,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他怎么会放弃?”韩白易拍了拍那张冰冷的面孔,起身道,“留着他,用他交换沛文月手中问兰书苑的两成干股,这也是我能为柳家老爷做的一点事情了。”
赵鼠昊点了点头,拔出扎在张庆同脚背上的长刀,用布裹住。
韩白易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蔚蓝地天空,顿时感觉松了口气,道:“鼠昊,柳碧凡没事吧?”
“没事,我把她在藏在一处地方,告诉他我若是回不去,第三天日落之前就去官道上报官。”
三人朝着原路返回,可是张庆同脸色苍白已经再无力气,身子一软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息着。
“休息吧。”韩白易同样脸色难看,身子明显没有赵鼠昊硬朗,“我也走不动了。”
“嗯。”赵鼠昊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白易一头汗水,眼睛斜了一眼赵鼠昊,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能耐的,竟然会来救我,你当初做什么的?身手不错。”
“和被我杀的人一样,都是刀客。”
韩白易一愣,说道:“你也是个刀客?怪不得你脸上有一道疤痕,被人砍的?”
“我脸上这道疤,是我自己划的,不是因为做刀客。做刀客之前,我是孤儿,一个奶奶把我养到十岁,她死了没有下葬钱,有人和我打赌说,我自己在脸上用刀划个大口子,就给我奶奶买棺材下葬。
韩白易眉头一皱。
“我没有犹豫,因为这是我世上唯一感谢的人,于是我自己动手在脸上划了一个口子。但是那家人说口子不深,不给钱,所以我就用刀再划了一道更深的,当时我清楚的能听到刀子在脸上割肉的声音。”
韩白易听到赵鼠昊说到这些话,道:“你不疼么?”
“疼!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
“当时我满脸是血,地上也全是血,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赵鼠昊笑了笑,露出一抹自嘲,道:“不过那家人说我傻瓜,这种赌都敢打,没有给我钱。所以,我就在白天他家没人的时候,偷偷潜入把他家的儿子和女儿都杀了,偷了一笔钱,下葬了奶奶,我就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从那以后,我成了一名刀客,什么事情我都做过,杀过人,放过火,在树林里糟蹋过女人,凡是我感觉我想干的都干了,也知足了,最后来到这里,半年前在白马县林中,遇到猛兽是你大哥救我了我命。”
“是么?”韩白易一愣。
赵鼠昊点了点头,道:“我欠你大哥一条命,他救完我,还和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若不能弃恶从善,那就用仅剩的一点良心,死一次,就知道从善如流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