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让王狗焕一直盯着秦浩仁的动向,准备寻找机会,这一晚秦浩仁独自一人从春楼出来,意犹未尽地走在大街上。
脑袋里的思绪还没从胡娘身上离开,便感觉身后脖子一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树林之中。
林中猫头鹰叫个不停,好似哀嚎的声音这让他不寒而栗,用尽力气想摆脱身上的绳子。
“这绳子可是用刀都割不断的。”韩白易想起这攀山绳上的标签,当初可是坑苦了自己。
“是你,韩白易?!”秦浩仁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厮将自己困了起来,脸上有些轻视之色,道:“赶紧给小爷放了,小爷或许能饶你一命。”
韩白易淡淡笑道:“我真不需要你绕我一命。”
凄冷的夜风吹动着韩白易身上的衣服,发出忽煽忽煽声响,寥寥十个字确是透着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意。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有官在身,你若是想活着便快快放了我,我就留下你这狗命。”秦浩仁并没有感觉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依旧用着官腔骂道,“我是举人!你个狗杂种!”
“呦呵,你是举人?”韩白易讪讪一笑,瞧着没出息的秦浩仁道,“看来这个国家真要堕落了,你都能成为举人。”
韩白易拿出一块口香糖嚼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情,我的书坊是不是你找人砸的?”
“你的书坊?”秦浩仁心中一惊,韩白易怎么能打听出来这件事情?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站在韩白易身边的王狗焕没好气地接话道:“你他娘的不说实话,我就一石头砸死你。”
“是,是我是我找人干的,可都是张庆同指示我,他就是想断你财路,然后借机要了你的命。”秦浩仁额头已经布满汗水,把责任推给张庆同。
“原来已经有杀心了啊。”韩白易没想到这两人对自己已经有了杀心。
“你和张家,还有马县令,沛家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要打算对柳家的书院下手?”
“我和张庆同表房亲戚,听说他腿被人打断,我就来看看他,马县令乃是我父亲推荐才做到这县令的位置上,和我关系也不一般,至于这个沛家也就是认识。”秦浩仁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言语之内透过自己背景度过这一劫。
“你父亲看来不一般啊。”韩白易淡淡一笑,轻蔑地看了秦浩仁一眼。
“还有什么?别吞吞吐吐的!”王狗焕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
“别,别我说,我听说柳老爷在京城是在询查北境将军府一事,但是始终没有头绪。”
“北境?将军府?”韩白易没有想到会得知这件事情,那可是大哥所在的边境,防止突厥铁骑的第一道防线。
韩白易皱着眉头问道:“询查将军府?这话什么意思?”
秦浩仁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专门的官员询查。”
韩白易若有所思,再没有说话。
秦浩仁心惊胆战地揣测着一声不吱的韩白易心理。
他不想死,女人没玩够,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不能死在这种荒郊野外。
韩白易这个人他可以避而远之,再也不招惹,在花楼当众被侮辱的仇可以一笔勾销,他现在就想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哪怕是从此再也不踏进白马县,给韩白易当孙子他都愿意。
秦浩仁见韩白易沉默不语,便跪在地上,望向韩白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乞求道:“白易,救你放了我,从此我再也招惹你。”
韩白易将嘴中的口香糖一吐,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塑料口袋,来到秦浩仁身后,快速套上他的脑袋,袋口被韩白易一点一点拧死。
月光下,韩白易目光坚毅,盯着开始呼吸困难,却挣扎不了的秦浩仁,冷冷道:“浩仁,你死了,大不了再让你爹再生一个败家子,但是我死了,这柳家只剩下一窝孤儿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