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本来不想理这个惹祸精,可是看着杜和毫无防备的睡颜,到底没狠下心,就那么坐在杜和的床前,看护了一宿。
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火力壮,杜和只是迷糊了一天,到了第三天,就已经浑不当回事,可以自如下床活动了。不过江凌听了金大夫的嘱咐,压着杜和又躺了一天。
到得第三天下午,江凌再给杜和送饭的时候,就见到杜和正站在脸盆架边上,把头埋在脸盆里,咕嘟咕嘟的出气。
“你又发什么疯!”江凌已经看不得水了,更何况看到杜和又去碰水,手上粥碗硬生生顿在桌边,就揪住了杜和的后领,将他踢了出来。
“呼!痛快!”杜和的头发水淋淋的粘在脸上,脸色还有点白,但是精神已经全数恢复了过来,被江凌给打断了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洗了把手,就去喝粥。
“我跟你说话呢?没大没小了是吧!”江凌怒气冲冲的站在桌边,双手按着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和,“我是你的班头,你就这么个态度对我,是不是还想去卖票?”
杜和被滚烫的粥烫的直伸舌头,闻言没好气的说:“我就算好好跟你说话,不是还要去卖票,那个谁都跟我说了,原本你是负责卖票的,我来了,你还能再去?”
江凌柳眉倒竖,高声问:“哪个这么多嘴?是不是余大嘴巴!”
说着恼羞成怒,就要去找余大春理论。
杜和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连忙拉住了江凌的手腕,没好气的说:“是不是人家说的,是真的不就结了,人家没撒谎,你为什么找人家?”
“你个白眼狼!来了才几天就知道帮着别人挤兑我了。合着我辛辛苦苦教你,还不如人家一句话的力道?”江凌是真的发火了。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杜和,是她爹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却到头来好心当做驴肝肺,被杜和给倒插了一刀。
江凌的杏眼圆睁,好似杜和不给他一个解释,她今天就跟他没完。
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凌,杜和也不害怕,忽然张嘴来了一句:“阿凌,闭气是有窍门的,你却没告诉我,因而你根本没有用心教我,你只是想让我出个丑,或者单纯的想磋磨我而已。”
江凌被杜和的这一句话给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来水下闭气确实有口诀,但这是大魔术师的专属,她只不过是个小魔术师,刚刚登台几年而已,她爹没可能教她,二来江凌不得不承认,她那天确实想让杜和出个洋相的,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爹突然会来,江凌的失误差点把杜和淹死。
这些都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事儿,江凌百口莫辩,进而涌出了巨大的委屈。
“那你就别跟我学了!再找贤能吧,我这庙小,带不动你这大佛!”江凌带着哭腔推了杜和一把,将杜和推的一个踉跄,扭头跑走了。
杜和晦气的揉了揉胸口,他病体没痊愈,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江凌这一下可够他受的。
不过杜和欣喜地看了一眼洗脸盆,因祸得福,他意外的真的学会了在水下闭气的绝招,岂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外头的江凌自己生着闷气,躲在厨房杂物间里头用刀子砍腌菜,一刀一刀的吓得帮厨的蒋四姐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问:“凌姑娘,你叫蒸的鱼羹得了,要不要给那个小先生送去?”
江凌大叫一声:“给我爹!给那小混蛋,还不如倒掉!”
蒋四姐哭笑不得,合着给江班主跟倒掉是一个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