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湛想了想,摆摆手,“锦衣卫最近几乎不在保大坊活动,你重点盯着东厂那边吧。”
“至于你之前锁定的有嫌疑的胡同,交给我,我亲自去探探。”
……
四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不热,尤其是晚饭后,最是凉爽。
汪直脚步匆忙的进了宫,因为走的急,鼻尖上甚至有一层薄汗。
进了宫便直奔御书房,他在永嘉帝身边多年,深知永嘉帝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一般在书房批阅奏折至巳时,然后才回内宫休息。
到了御书房门口,他缓了下脚步,伸手接过旁边小太监端过来的茶,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进去。
永嘉帝批阅完一本奏折,随手端起旁边的茶水,一入口,眉头挑了挑,看到旁边拢着手站在下首的望直,笑道:“朕就说这杯茶怎么冷热适中,原来是你回来了。”
汪直弓了弓身子,“底下奴才们没有侍奉好陛下,是老奴没有教好。”
永嘉帝放下茶盏,问道:“东厂成立也有半个多月了,让你准备的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陛下放心,那件事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汪直答道。
永嘉帝嗯了一声,揉了揉额头,“说到底还是锦衣卫没用,若是保护好郑文昌,也不用你如今这般费尽心思。”
“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福气。”汪直身子更弯了些,“说到郑文昌,锦衣卫查了也有些日子了,还是没有郑大人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还活着?”
不动声色的给锦衣卫上了个眼药。
果然,永嘉帝冷哼一声,“若是查到什么,马尚早就进宫向朕禀报了。”
“锦衣卫最近做事越来越不得力了。”
汪直没有接话,等到永嘉帝发了一通脾气,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为他捶起了肩膀。
过了片刻,见永嘉帝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才试探着开口道:“东厂那边近日除了准备那件事之外,还无意间发现另外一桩事。”
永嘉帝半阖的眼微微一睁,斜睨了汪直一眼,“哦?说来听听。”
汪直手上动作不停,斟酌道:“是今年科举的事儿,也是老奴手下的厂公们无意间听到的,具体真相老奴还在查探中。”
“空穴不会来风,你能将道听途说的消息加以搜集,并去查证,可见是用了心的。”永嘉帝赞许他。
汪直才开口道:“有传言说今年的会试与地方的乡试都存在舞弊,主考官与考官们收受贿赂,调换考生考卷,甚至......甚至明码标价一个名次多少银两。”
永嘉帝倏然坐直了身子,转过头来。
汪直收回手,拢着手恭敬的弯下了身子。
“这件事你从哪里听说的?”永嘉帝的神色有些难看。
汪直顿了顿,才轻声道:“厂公们在酒楼茶肆里用饭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议论的。”
“陛下,这件事臣还在查证,您不要动怒。”
永嘉帝摆摆手,在屋里徘徊了许久,脸色阴沉不定,最后才道:“这件事查是要查,但不要声张,也不要闹大。”
汪直不解的看过来。
永嘉帝沉声道:“一切等太后寿诞过后再说。”
太后寿诞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