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湛摸了摸嘴角的伤,低垂了眼睑,语气有些不愉,“昨天晚上去信国公府接薛沐洵,薛老五打的。”
太子嘴角崩了崩,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
萧祁湛撇了他一眼。
太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子。
永嘉帝眉头皱了起来,哼了一声,“薛家老五也太过分了些,你怎么又和他杠上了?”
“我没有和他杠上,我昨天去信国公接薛沐洵回来,他硬是拦着不让我见,所以才打了一架。”萧祁湛神情气愤。
永嘉帝的神情微顿,然后惊讶的看过去,“你去薛家接薛沐洵了?”
萧祁湛十分不情愿的点头。
永嘉帝惊讶,“你这是出去玩了两个多月,心气顺了?想明白了?”
他语气平和,笑容和缓,言语间透露着亲昵和随意,就像一个包容弟弟胡闹的长兄一般。
萧祁湛抿了抿嘴,半晌才道:“我母妃写信催我给她抱孙子,说我再不回京,她下个月就派嬷嬷回来盯着我。”
永嘉帝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朕还以为你想明白了,愿意和薛家六丫头好好过日子了呢?”
萧祁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永嘉帝劝他,“这门亲事,朕知道你心里不情愿,可谁让你当初和薛家六丫头意外有了肌肤之亲呢。”
“有了肌肤之亲也就算了,还偏偏被人抓个正着,朕就是想帮你糊弄,都糊弄不过去。”
“薛家军功累累,薛洪脾气又火爆,朕不能不顾忌薛家,不能寒了薛家的心,是不是?”
萧祁湛脸色更加难看,“我们那也算肌肤之亲?”
“我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和那丫头滚进了一个陷阱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丫头衣衫不整的躺在我旁边,我还觉得冤枉呢?”
提起当初他和薛沐洵出的事,萧祁湛似乎更加气愤。
去年秋天,永嘉帝带着皇室子弟,勋贵重臣前往西山秋猎。
西山向来是皇家狩猎之地,去年的秋猎,永嘉帝更是特旨允许带女眷随行。
薛沐洵刚好回京居住,自然也跟着薛家人去了。
秋猎最后一日的时候,他追着一只小鹿进了深山,却误掉进去一处陷阱。
他摔进了陷阱,碰到了头,昏了过去。
再醒来,却发现薛沐洵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身边。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再后面的事就比较混乱了。
薛家人认为他欺辱了薛沐洵,不肯罢休。
薛洪拔剑就砍他。
薛老四和薛老五直接拎着他打了起来。
永嘉帝自然不能让薛家人将他揍死,表示可以给个说法。
少年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最好的说法就是成亲。
可薛家人却不同意这门亲事。
永嘉帝无奈,只得从西北将昭王夫妇叫了回来。
昭王夫妇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请永嘉帝赐婚,薛家都不肯松口。
最后是薛沐洵自己同意了,薛家人才勉强松了口。
于是有了萧祁湛被人押着拜堂的一幕。
永嘉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夜,又衣衫不整的,谁见了不会多想?”
萧祁湛闷闷的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