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走回王座坐下,把左手拿着的折子往桌案一摔,露出一副流氓嘴脸,吼道:
“麻辣隔壁的,老子懒得一一念罪状了。该不该死,自己心里没点逼数?谁他妈再捣乱,就跟熊同学躺一块去。要破阵,必须拿出最强大的法宝,施展出最强大的法术,先杀了老子。但你们属于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试验标本,老子不想一股脑打得粉碎。所以你们乖乖地给老子排排坐,吃果果,一个个来,才可以死得慢点。
“晓得战斗不?一个个上,老子一个个杀。对你们来讲,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上一个没成功,也耗掉了老子一些精力,给下一个创造机会。一拥而上,是最愚蠢的做法。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在老子看来,全是他妈的可笑慢动作。不光打不中老子,还会误伤了小伙伴。”
楚神棍老子老子地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右手虚抓。
嗖
坛子右边第一个座位没人坐,桌案上摆放的一杯清茶瞬间飞入他掌中,好像本来就呆在那里一样。
众仙师无不色变。
既然没有感觉到法力波动,肯定就不是施展法术了。
武道的凌空摄物怎么快到这种程度?也不对,他真气没外泄。
倒好像虚空中出现了一根钢丝,嗖地一拽,把杯子直接钩走了,快得几乎看不见。
楚凡抿下一口茶,放下茶杯,双手胡乱往身体上拍了拍,口气又平和起来,道:
“我说诸位,不要枉费气机探测本公子了,像蜘蛛一样讨嫌。咦,谁他妈敢用神识偷袭”
一位瘦削的道士闷哼一声,踉跄退后两步靠住墙壁,弹指间面孔苍白。
楚大神棍乐了,道:
“你这货是个念师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啧啧,念力也太稀松了,赶快打坐凝神,调整状态。算你丫运气,我把你放在最后慢慢地杀,正巧有些神识运用法门要问。还有你,老哥,也是个稀罕物”
楚神棍说着说着,从胸襟里掏出一颗黄豆大的灰不溜秋珠子晃了晃,又宝贝似的塞回去,冲开光中境修士露齿一笑,道:
“这是一颗惰性珠,还没有在实战中检验效果的。老哥应该感觉荣幸,好东西留给你用大家不要急,都有机会施展平身所学。谁叫我对法术攻击不熟悉,而你们的境界不高不低,又一心寻死,正好可以练手。要是有一两个开光上境修士在这里,柳若菲肯定不让我冒这个险”
忽听到一声怒吼,一条壮汉跳了出来,喊道:“左右是个死,大家并肩子上。”
其他人还在犹豫。
死道友,别死贫道。
即便左右是个死,早死晚死还是有区别的。晚一刻死,就多了一刻的变数,说不定楚都管倒在自己之前呢?
就在众人犹豫的当口,王座上的一袭白衣凭空消失。
啪
空气爆鸣。
那壮汉跳出来时早有准备,手一扬,一面盾牌瞬间挡在身前,非虚非实,光华灿烂。
砰
虚空中伸出了一个拳头,狠狠捣在盾面。
在拳、盾接触的一刹那,盾面浮现出了模糊光幕,符文流转,泛出一圈圈涟漪,扭曲抖动。
但这些,根本阻挡不了拳头狠狠挺进。
咔嚓
一圈圈光幕碎裂成星星点点,须臾消失,仿佛漆黑夏夜里的萤火虫飞走了。
壮汉凌空倒飞,摊开手脚撞到了殿门,像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太”字。殿门上光幕一闪,那汉子滑落下来,胸膛深深瘪进,一口鲜血喷出,软绵绵瘫倒。
叮零零
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小盾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呈弓步冲拳姿势的楚凡收势,凶狠四顾,梗着脖子嚷道:
“还有没有想早点投胎的麻辣隔壁,又害老子浪费了一个标本。”
殿内鸦雀无声。
先前熊犇贴身近战,被一记手刀砍断脖子。场面虽然震撼,却想得通。凡人里的武道巅峰,也能做到这点。
但一个开光下境的修士,运用法宝都没有抵挡住他,被一拳简单毙杀,法器碎裂!
这还是凡人吗?
他娘的都不是人了!
剩下的六名修士本来分散得挺开,此刻目露惊恐,左三个右三个开始靠拢。
“金,金刚!”
有人尖声叫道。
“不不不,不可能是金刚,他没有气场。依贫道看,必是一头化形的妖兽无疑。钢筋铁骨,力大无穷,来去如风。普通法器根本镇压不了,大家千万不要散开”
这番话说一半就断掉了,说话之人额头涔涔冒冷汗,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