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皇上摆宴庆贺。我们当然是座上宾。席间有人提出让我们入太医院,我们委婉推辞了。只说我老迈,徒弟得尽孝身边。待我百年之后,定让徒儿为朝廷效力。
皇上也没勉强,只是有点惋惜。
回去后,我和玄德商量一下,就用这副打扮离开京城。没想到我们第二天想走时,太子来了。我们忙出来迎接,他正赶上为我们送行。临行前,我将一手帕交给太子,嘱托他交给梅妃。那是我在广陵闲时想起小梅就绣了鸳鸯戏水的手帕。我想小梅看见了一定会知道我来过,没有忘记她。我还嘱托太子,切不可让他父皇看见这手帕。太子虽不知来龙去脉,但我们毕竟救了他性命,所以他应允了。
我们回去的轿子很大,用了四匹马的脚力,因为还得装上皇上的赏赐。还是那个年轻人做我们的车夫。
在离京两天以后的一个清晨,我们在一处僻静的山林里遇见了一伙强盗。我们没有下车,那个车夫就把他们给打发了。我这回不敢小瞧他这个年轻人了。
“你的人都这么厉害吗?”我问。
“差不多吧!”他毫不谦虚。
到了苏州地界时,我们下了车,换上了一辆小马车。有两个和我们易容后长得很像的两个人上了那辆大马车。我才知道我们俩是易容成他们的模样。玄德告诉我,他们是师徒俩,医术高超。但当时情形不是很清楚,所以没让他们冒这个险。因为当时太子危在旦夕,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弄不好皇上一怒之下大家都得陪葬。
“那你不怕我治不好太子?”
“你连我这个活死尸都治好了,太子的病更不在话下。”他开始捧我。
“要是万一呢?”我不依不饶。
“还有我呢?”他笑了。
“你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为了你,我会拼命的!”他认真的说。
我倚在他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我们回到了广陵的家里,寒生和莲芳将我们迎了进去。在用饭的时候我给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姜寒生没有什么惊奇的表情。莲芳听得是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
晚上玄德接到一封信,他看过放在烛火上烧了。并告诉管家让他们住个三年五载的,然后借行医为名离开那里。
我问怎么回事?玄德告述我说皇上的人查到了行医两人落脚的地方,恐怕以后清净不了了,万一有什么事岂不连累人家。
“真有什么事,就不再管了?”
“那得分什么事。”他冲我笑笑。
“别为别人担心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他把我扶到床边坐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垂下头,不再说话了。他摸摸我的头说先睡吧。
一大早,玄德就把我喊醒了。我说什么事儿这么急,他说大事。我立刻起身梳洗起来,他端来早饭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等我用完饭,他们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等我了。我急急忙忙跟他们走出园子。
“什么事儿这么急?”我悄悄问莲芳。她摇摇头不做声。我们上了马车,玄德的脸色很难看。?
“到底怎么了,玄德!”我有点慌了。
“丽妃临死前跟皇上密谈,她出卖了我们帮里的人。然后和她联系的太监自缢身亡,宫女李湘跳井而死。刘公子失踪,他家里人还未受到牵连。都怪我太仁慈了!枉送了那么多条人命。”他看了我一眼。
“我们为什么要走?”我虽然难过,可还清醒。
“吴亦凡嗅到了这里。”玄德烦躁的说。
我们都没了声音,只能听见马蹄“得得”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