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郑忽觉得还是算了,这事本来就是自己想拉拢人心导致的,辩无可辩。况且这种事越描越黑,只会让自家老爹更反感自己。
就在郑忽焦急万分,全无主意之际,而在自家老爹的书房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自家老爹和祭仲相对而坐,自家老爹随意的翻了翻眼前的竹简,抬了抬眼皮,向祭仲开口问道:“大夫以为,今日世子所为该作何解释?”
祭仲闻言,看了看自家君上面无表情的脸色,心中也拿不准自家君上对这件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于是,缓缓开口道:“世子或是无心之失,君上无须放在心上。”
“无心之失?”
似是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却让祭仲感觉压力陡增。
“世子少不更事,或有感于吾儿与祝大夫结亲之功,方做出如此唐突举动。”
听到此言,庄公面色稍缓“大夫此言也不无道理!”
觉察到自家君上的脸色变化,祭仲一颗紧绷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但是仍不敢大意。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自家君上是个什么个性,祭仲侍候了这么多年,心里跟明镜一样。
说完这件事,二人又讨论一些国事,当然在对话中,庄公不乏言语偷袭试探,却都被祭仲一一化解。
走出书房,祭仲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和鬓角的汗珠,走了几步,心中才开始平静下来。
回到家中,祭仲马不停蹄地将高渠弥招到书房中来。
“吾儿以为,世子此人何如?”
高渠弥听到他老爹这么问,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有隐瞒。
道:“儿曾以为世子虽长于谋略却寡于决断,实难以成事,而今看来,却是有些果断气象!”
祭仲听完,沉吟了一会接着道:“若世子得继君位,吾家将得利几何?”
高渠弥听他老爹这么问,心中不断权衡利弊。良久,才开口道:“诸公子皆有朋党,世子若欲继君位,能倚重者,独我一家而已获利,或不可数也!”
祭仲闻言,眉角含笑,捋了捋胡须道:“吾儿既为世子谋的良姻,须多多走动才是啊!”
“唯!”高渠弥嘴上答应着,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他虽然没有他老爹老谋深算,但心机也是不少,听到他老爹刚才的提点,再看着他老爹的表情,就是傻子也能猜出他老爹是想扶郑忽上位。
对于这件事,高渠弥是没有意见的,虽然郑忽在这次祭祀中犯了忌讳,但是作为世子,郑忽继位的可能性极大,毕竟现在不是九龙夺嫡的时代,废长立幼可是大忌,周幽王殷鉴不远!
况且正是由于郑忽这次犯了大错,这反而成了他们这些人的机会,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此时不向未来的国君靠拢,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