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哲暴怒起来。
他猛然转身盯着郭阳,怒吼道:“郭阳,你真无耻!你明明有女朋友,还撩拨纪然!你禽兽不如!”
被冯哲莫名其妙臭骂为“禽兽不如”,郭阳有点无奈,不过他不想跟冯哲当街吵嚷,就皱了皱眉转身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准备离开。
不料冯哲却愤怒地冲过来,伸着双臂,向郭阳推搡了一把。
郭阳站稳身形,冷视着冯哲:“冯科长,请你自重,我和纪然只是普通朋友,清清白白,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冯哲面目狰狞,不管不顾地爆起了粗口:“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大晚上跑公园来干什么?骂了隔壁的,老子跟你没完!你算什么东西,占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老子跟你拼了!”
冯哲张牙舞爪地又扑了过来。郭阳见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懒得理会,就后退两步,避开了冯哲。
冯哲一拳打来,郭阳忍无可忍,探手抓住冯哲的手腕,奋力顺势向前拉了一把,冯哲虽然暴走,但他终归是唱歌跳舞的文艺青年,体型单薄,没有多少力量,被郭阳这一拽,就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上,摔得七荤素。
不远处的纪然皱眉叹了口气,她向郭阳挥了挥手,然后就快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郭阳也扫了倒在地上连声的冯哲一眼,匆匆走到自己车前,上车疾驰驶离人民公园。
郭阳没有把这场风波放在心上。
纪然喜欢不喜欢冯哲,两人之间未来会怎样,郭阳实际上并不关心。至于纪然当晚有意无意表露的某种情怀和心迹,他故作不知。他对纪然存有好感,但这跟男女之情完全是两码事,维持现状两人还能做朋友,一旦窗户纸被捅破,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翌日一早,郭阳一如既往赶去报社上班。
报社的编辑记者们依旧往来匆匆,互相之间或打招呼或不打招呼,都各自忙着自个儿的事,随着孙胖子的调岗,报社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能淡出鸟来,给郭阳带不来半点的激情。
郭阳心里暗暗苦笑,心说孙胖子走了,表面上自己受打压的“苦难”终结,但为什么自己心里却分明感觉缺了点什么?
郭阳行走在幽静的走廊上,进入初秋,天气不像前两天那么闷热了,这栋始建于建国初期的旧办公楼内,空气中夹杂着潮湿阴暗的味道。
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内,突然传出孙小曼和张可激烈的争吵声。郭阳心头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孙小曼脸蛋通红,胸前波澜起伏,看样子非常生气和激动:“张可,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还给你!”
孙小曼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件件小物件,然后奋力扔在地上。郭阳扫了一眼,见有口红、唇膏等各种化妆品,还有两条镀金的工艺项链。
张可眉头紧蹙,怒道:“孙小曼,你疯了!真是泼妇,赶紧滚!”
孙小曼被张可骂了一句“泼妇”,呆了呆,突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掩面恸哭,转身跑去。
郭阳扫了貌似义愤填膺的张可一眼,摇摇头,径自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进门,林美美就嬉笑着凑了过来:“郭阳,看到没有,张可和孙小曼闹翻了,我就说了,张可就是一个小人,他追求孙小曼是有目的的,现在孙胖子吃了憋,张可跟她分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郭阳耸耸肩:“这有点太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