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叶离悠闲的卧于屋顶,很是享受雨后清新的味道。她看似慵懒的瞥了一眼比武场上,哼,黑山千斤顶,倒是有几分本事,看来这武当掌门,势必要输于黑山。但是,她看向手里的纸条,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扔给她的。荻花宫宫主夕月,庆元元年身受重伤,若想得治疗之法,暗算黑山。
她不知那人是谁,但他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她出手,看来这荻花宫的帖子就是那人所发,他想搞什么?
嗖嗖!两道花镖飞速转动,于空气中盘旋,就在黑山王艺将要对武当掌门双刀割喉的刹那间,花镖如生了眼睛,直直的逼王艺而去。
嘭!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花镖击落王艺双刀,另一支则直插其肩胛。两道花镖的力道恰到好处,根本不会取了他的性命。所以没有人知道,姬叶离是故意放他一马。既然有人做局,那她便奉陪到底。
“谁?给老子出来!”被击穿了肩胛的王艺怒不可遏,他丝毫未发现是从哪里发出的暗器,枉他卑鄙偷袭天下无敌,今儿个可算遇到对手了。
台下群英见此阵仗纷纷猜测,会是哪路高手出手?敢偷袭黑山这偷袭老手的祖宗。姬叶离暗器飞完就走了,所以这会儿根本不会有人出来承认。英雄大会第一场以此结束。
经过了一天的场场比斗,有头有脸的门派均在距离锦绣山庄不远的天然居住下,天然居为城中最有名的客栈,锦绣山庄为答谢各路英雄不远千里而来特意款待,以示待客之道。一天下来众人虽有了许多疲惫之色,只是他们都不忘记了时时戒备,以防歹人偷袭。各门各派的守护只增不减。
夜幕降临,雨后的气息,土壤与竹笋的清新。一切归为安静,偶有风吹拂过,掠带了竹叶飒飒作响,夜已过半,空气中依然如常,风依旧在吹,已然多了丝丝清凉,使得人们沉溺于自然,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懈,他们开始享受其中,好似将那缕缕清风中的凉意忽略,同样忽略了风凉暗藏的玄机。
“你们真是太小心了,眼看着就天亮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来来来,我们去凉亭边赏赏月色,顺便喝点儿,嘿嘿......”云笙头戴一顶毡帽,身着锦绣山庄小厮服装,双手捧了一大坛子酒嬉皮笑脸的走到华山派守卫边儿上,边走边掀开了酒坛子上的蒙布,今夜有风,霎时间酒香四溢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瞬间香气扑鼻。嘴巴里还啧啧有声,嗯!这个香啊!说着还用手指沾了沾在那里独自感慨,他要给这些紧张过度的江湖人士活络活络气氛。
那群守卫整日严正以待,门派中更是禁止饮酒,如今这浓烈的酒香把这群人的馋虫十成十的全数勾了出来,更何况有云笙装模作样**裸的引诱,他们的眼睛统统顺着云笙的动作,恨不得立刻马上扑过去好好喝个过瘾。
“小兄弟说的没错,这天都快亮了,哪里来的什么偷袭,哥儿几个,咱们今儿个也开开荤去,走!”一名好酒之人首先忍不住,从见着那坛酒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今闻到了这味儿,立刻缴械投降,带头冲向云笙的酒坛子。
“是啊是啊,走走走!”众人纷纷附和,他们早就受不了这酒的诱惑,再说了都这么久了,哪里来的什么阴谋诡计。现在又有了个开头的,他们便前赴后继的对着何鹏蜂拥而上。云笙顺势将他们引去偏远的凉亭,让他们可劲儿的喝去。
“一,二,三,倒!”咚咚咚!饮酒之人纷纷倒地,嗯,差不多了,这华山派的守卫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是有勇无谋。只是因为他们都好酒,为了把这群人引来,他可是损失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呢。也是前不久他才得到消息,华山派掌门周益成似乎与朝廷大有联系,要不近两年来,华山派怎么会多了那么些高手。更引他怀疑的是,周益成的武功在江湖上虽不是有名,但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败给了王艺。定是朝廷要有所动静。如今江山动荡,朝堂局势内忧外患,朝廷不可能想要铲除这些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那么就可能是因为此人已经知道了阴阳玉的所在,所以他才要安排华山掌门输给向来臭名昭著的黑山。云笙思索估计他们还有后手。因为只有将事端挑起,此人才好有时间因英雄会为锦绣山庄主张举办而寻此借口进到山庄内大肆调查。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可谓是精明过分的老狐狸......可是,谁让那些人都与武林盟主之死脱不开关系呢!本来他与陈亮也想着制造混乱给方语和陈李金蝉脱壳,如今既然有人先开始有所动作,那么他们就给那些人再添一把火,让这个夜晚来的更热闹一些。
眼看着天际泛出点点微光,云笙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华山派掌门的房门外,看着窗户一处不起眼的破洞,细微的清风迅速流进,吹得窗户纸略微震动。他也快了吧......
“咳咳!噗......”华山派掌门周益成忽然间血气上涌,正在房间打坐之时忽然间猛咳不止,口吐黑血,一见便可知是中毒的迹象。
“掌门!”一直站在外面的小童被云笙劈晕弄走后他便充当了角色。听到屋内动静于是很快速的闪进房间,顺手递了杯茶给周益成。把人家的角色演得有模有样。
“是千斤顶,黑山王艺,卑鄙小人!”深知自己身中剧毒,周益成不甘心的狠狠咬牙,心底将那矮挫的家伙的祖宗八代问候个遍,此人果真阴狠,这毒下的真够巧妙,能聚积在体内如此之久让他现在才察觉。
云笙见他如此,心道这样乱起来也好。只有乱起来,他们才可以趁机脱身。待周益成重新打坐运气之时,他轻轻退出房间,在关上门的瞬间,周益成再次喷血。接下来会更加混乱。他在门前抬头望了望天色,又望了望那夜色中的廊崖之处,白日里的那抹身影,真是许久不见了。收回目光,他悄无声息的往松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