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们饿死?”凌羽飞啼笑皆非地道,“我的怀远兄,你怕是不知道坐以待毙这几个字该怎么写。等它们全都饿死,咱们就不会饿死吗?”
“咱们”蓝桥忽然眼珠一转,几乎笑出来道:“咱们可以吃它们呀。”
“呕”李珠儿几乎再次吐出来。
蓝桥说干就干,拿过一条被剑刺死的怪蛇琢磨了一下,然后仔细剖开肚腹,又摘去蛇骨,只留下脊背和肚腹上的蛇肉,以炽热的掌力催烤至熟,撕下一片左右看了看道:“这东西也不知能不能吃。”
白雪音不无担忧地道:“这蛇肉要是有毒怎么办?”
“有没有毒,现在只能试试。”蓝桥说着咬下一小口,咀嚼之后吞了下去。
白雪音、凌羽飞和李珠儿的三双眼睛紧紧盯着蓝桥,观察他吃下蛇肉后的变化。
蓝桥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后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只手按在胃的位置,另一只手则伸到嘴里抠喉咙。
一阵呕吐过后,蓝桥喘息着道:“不行,这肉确实是有毒的。我才吃了这么一小块,就生出四肢麻痹无力的感觉,然后开始犯困,有幻觉,仿佛要做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大梦。”
白雪音见蓝桥表情痛苦,轻拍着他的背道:“总还有办法的,先别急。”
“还有什么办法?”本来还抵触吃蛇肉的李珠儿此时知道蛇肉也吃不得,又焦急起来。
“没办法。”蓝桥叹了口气道,“只能等。”
说是等,这一等就是四天。
连绵成片的群蛇仍被挡在乌晶碎片构成的弧外,却已不复先前的活力。它们行动迟缓,大多只静静地盘在原地,偶尔摆一摆头颈或尾巴,既没有退走,也没有再向前推进。
耳室内四人的情况亦不容乐观,蓝桥、白雪音与凌羽飞倒也还罢了,多日水米未进的李珠儿却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她肌肤干裂,两颊深陷,目光呆滞地靠在凌羽飞怀里,一动不动。她本就瘦弱的身体此时显得更加单薄,甚至就连呼吸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四天过去,蛇群虽没有继续进逼,却也丝毫没有退却的迹象。现在它们虽然行动迟缓,但若想说出去,仍是危险万分。
“羽飞哥哥”李珠儿的声音既沙哑得几乎听不真切,“我可能是快不行了,就算没有这些怪蛇堵在外面,整间墓室依然没有出口,迟早都要困死在这。”
凌羽飞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却不知说什么安慰。李珠儿没修过内功,即使强行把他的真气注入到她脆弱的经脉中,也很难真正起到为她维持体力的作用。
眼瞧李珠儿日渐憔悴,凌羽飞心中的痛苦,又何尝不在煎熬着他?
“坐以待毙也真不是个事。”倚在另一侧石壁上的蓝桥忽然道,“刚才我忽然记起,似乎在对面左耳室尽头的角落里,有两个半人多高的罐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你是说那间本来放着四颗闭月琉璃珠的房间?”凌羽飞眼眸微抬,看向对面的左耳室。由于墓室里火油燃尽,照亮整个空间的火龙早已熄灭,蓝桥的那枚夜明珠再次成为众人唯一的光源。
“你这个角度看不见的。”蓝桥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依稀有这么个印象,在耳室的两个墙角,各放了一个大罐子。”
凌羽飞淡淡道:“那或许只是装饰物又或陪葬品,里面不见得有东西。”
蓝桥道:“死马当活马医嘛,珠儿妹子都这个样子了,总要试他娘的一试。”
白雪音提醒他道:“就算那两个罐子里有水,放了近两百年,这还怎么喝呀?”
“罐子里有什么,总得打开看看才知道。”蓝桥说罢提起流光剑,走向门外由碎晶筑成的“大坝”,回头又笑了笑道:“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