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在旁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那你可得抓点紧,好好撒撒娇,要不再过些时日他真不认你了。”
朱清筱被他说得又去抱蓝桥,才抱了一下忽又坐直了身子,半气半怨地道:“蓝枫哥又瞎出主意,人家才不要橡皮糖般粘着蓝桥哥撒娇讨嫌。只要蓝桥哥还拿人家当妹妹还疼人家还会照顾人家,人家就知足了,什么风姐姐也好,白姐姐也罢,他爱喜欢谁便喜欢谁吧。”
“我当然会疼你了。”蓝桥宠溺地看着一脸倔强却又情深意切朱清筱,伸手轻抚她的头发。朱清筱乖巧地把头偏过来便于他抚摸,同时微眯起双眼,似是十分享受。
一身灰衣长袍的“冰刀”冷晗从内室走出来,看到蓝桥和朱清筱的亲昵样子,喟然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这丫头和你在一起就又笑又抱的,你可不知道她和我这孤寡老人在一起时有多拘谨。”冷晗四十多近五十岁的年纪,须发皆白。他身材矮小干瘦,腰却挺得笔直,双目隐现神光,仿佛那瘦小的身躯内隐藏着惊人的力量。
朱清筱见他出来立时羞红了俏脸,蓝桥则长身而起,向冷晗一揖道:“晚辈蓝桥,拜见冷叔叔。”他曾在蓝若海的军营里见过冷晗,对他甚是尊敬。
冷晗和蔼地笑道:“贤侄年纪轻轻便已名动江湖,着实让老夫深感长江后浪推前浪,同时也为百川兄有贤侄这样的传人而感到欣慰。”
他柔和的目光落在蓝桥身上,上下扫了一遍又道:“贤侄的面貌与百川兄有七分相似,不禁让老夫回想起昔日与百川兄并肩驰骋疆场时的快意,只可惜如今斯人已逝,徒令人唏嘘而已。”
蓝桥恭谨地道:“家父生前也时常念及冷叔叔,说冷叔叔是当世第一刀法大家,不知此次济南之行,冷叔叔有何指教?”
“贤侄请随我来。”冷晗笑眯眯地把蓝桥领进内室,问道:“南平郡主的事你已知晓了?”
蓝桥点点头,把朱清影劳军济民大典的事简要复述了一遍。
冷晗沉思片刻道:“山东布政使铁铉对此次大典极为重视,本想让郡主住进官府,由官兵保护。但郡主拒不接受,选择住在天缘街。她不但拒绝官兵入驻保护,还把他们都赶出了天缘街,说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破坏了整座济南城的气氛。若非要兴师动众才能保护她周全,岂非正说明济南城还不够安全,那济南城的百姓岂非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蓝桥轻笑一声道:“这话说得倒也有两分道理。毕竟她到济南来,是想让百姓安心放心,而不是更加担惊受怕。”
冷晗接着道:“于是铁铉思来想去,便找到了太虚院,请太虚院暗中铲除对郡主对大典有不轨企图之人。”
“太虚院?”蓝桥并未听过太虚院这个名字,问道:“听名字像是一座道观?”
“太虚院在济南极为有名,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是官府与地方帮派的中间枢纽。无论是上令在地方上的具体落实,还是把民间的诉求上送官府,太虚院都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冷晗解释道,“然而太虚院却不是道观,而是琼楼会隐藏在济南的秘密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