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两者内杠,吴三桂没有可能进得了西南地方,不仅云贵可保,两广两湖也难说的很。
要知道清廷感觉不知云贵虚实,山高路远劳师远征太不值得,已经有放弃的打算。
是孙可望出奔之外,暴露云贵内情,吴三桂坚定内心,一意求云贵经营自己的势力,乃决意继续南下,征服云贵。
是时永历小朝廷在云贵经营不得法,不复孙可望在时的景像,民间物力财力枯竭,军伍不整,虽然永历帝给了李定国假黄钺的监国重权,但其自己却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遇警则逃,内政不修,李国定尚在抗争,永历已经出奔跑到缅甸去了。
永历帝之死,并不算冤枉。
崇祯十七年一个小土司的野心,直接影响到了后来几十年的大势,甚至影响到了华夏文明沦亡于蛮夷,此后几百年的被压榨和奴役,包括百年的血难抗争,都是与此时的昆明城有关,未必是决定性的,但定然是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试想大西军进入云贵,永历小朝廷进入云贵之时,云贵尚是一体,沐家掌握全局,昆明未被占据,沐天波威信被彻底损毁,各家土司依然听令行事,这是什么样的光景?
以大西军的残部入滇,其是否能与团结一致的云贵土司抗衡?
孙可望是否还有遏制不了的野心?
云贵为一体,进入两广,闽浙,其局面是否和历史上的相同?
这都是很难确定的事情,只能说可能变的更好,也可能更糟糕。
沐忠焕的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饶锡之表示不会杀父,这令得沐忠焕彻底放松,而沐忠罕等人,饶锡之表示会尽诛之,替沐忠焕扫清所有障碍。
待沙定洲控制昆明之后,以沐天波不称职和有疾在身的名义,上奏朝廷,由沐忠焕继任国公一职。
或是缓一步,请册立沐忠焕为国公世子。
只要沐忠罕死,沐忠焕就是嫡长子,被册立是理所应当之事。
想到自己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国公,或是世子,沐忠焕的脚步变得无比轻快,直如踩在云端里一般。
到了内宅,拜见母亲焦氏夫人,恰好沐忠罕也在,焦氏提起近来兵灾频繁,不免有些焦虑。
沐忠焕情难自禁,说道:“请母亲放心,有儿子在,总府必平安无事。”
焦氏由此大感欣慰,对沐忠罕道:“焕儿毕竟是有出息的,哪象你斗鸡走狗,毫无世子体统,更有沐忠秀那样的狼子野心在外,令人神魂不安。”
沐忠罕出门后,不觉仰天长叹:“外有夷兵劲旅逼迫,官绅不满,内怕有萧墙之患,沐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