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真好。”狄叶侧过脸，在虞小云脸颊亲了亲。

虞小云推了推他道：“叶儿，你好重，起来啦。”

“不。就这样，让我再抱一会。”狄叶耍赖似的，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抱得更紧。

“叶儿，你以前不这样耍赖。”虞小云感觉他快不认识这个家伙，竟然耍赖，冲他耍赖。

狄叶又在小师叔耳垂亲一下，低低笑道：“我以前不这样亲你，我们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

“……”

是这样没错，虞小云竟无语反驳，只能让他继续耍赖抱着。

花园里，幽月儿等了许久，不见虞小云再回来，一遍又一遍反复弹奏一首曲子，直到麒云非说累了要休息。

房间里，仆人们抬来热水，麒云非现在屏风前，看向正脱下外衣的幽月儿，缓缓开口道：“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他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你所有的痴心都是妄想。”

幽月儿叹息一般道：“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一样，我从未奢望过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事实上，他对我无所图，却给了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有一个哥哥，不会再有亲人。”

麒云非凑近幽月儿的脸，笑道：“那我呢？”

“云非大人。”幽月儿挪步上前，抬手解开那张青面獠牙的麒麟面具，看着面具下俊秀的脸，缓缓答道，“如果没有你，我还在醉美楼里，做个物品，任人观赏，供人把玩。从你带我离开醉美楼那天起，我就是你的人。”

麒云非摇头道：“月儿，你现在不属于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幽月儿又道：“只要云非大人不嫌弃，月儿愿意永远追随云非大人。”

“嘘。不要说永远。”麒云非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手背轻轻划过幽月儿的脸颊，笑道，“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多么美丽的人儿，倘若我是男人，我非娶你不可。可惜我不是男人，日后我若成婚，我夫君多看你一眼，我便会嫉妒。所以，我不会永远把你带在身边。”

“那么，我便追随云非大人，直到大人不需要我那天。”幽月儿说着，别过脸，转到麒云非身后，替她宽衣。

灯光照在麒云非白嫩的脸上，映衬得她的脸看起来带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纯真，让人难以把这张脸与印象中龙麒族的麒云非联系起来。

麒云非坐在大木桶里，靠在木桶边缘，手里拿着平日戴在脸上那张面具，翻来覆去，喃喃道：“如果我哥哥没有死，此时在这里的人，便是他，而不是我。”

“云非大人，把它给我吧。”幽月儿上前，拿过麒云非手中的面具，放到一边。

麒云非的目光又落到那面具上，脑海里浮现孪生哥哥死前的景象。

哥哥的死，是她造成的，是她的错。虽然没人再愿意提起，甚至忘记了她哥哥怎么死的，但她从未忘记，仍清清楚楚记得。

早上起床之后，狄叶和虞小云就向聂承禄、麒云非、幽月儿等人辞别，去找楚少桀。

楚少桀从钱庄里换了一笔钱，把家仆安顿在楚家别院，有能力谋生的多被遣散，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只能留下一笔钱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