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走后,李亭、郑元贵、杜亚生、沈青山、沈青海围坐在一个小桌子四周,喝着啤酒,开始闲聊。
南洋商社虽在郑元贵的管理之下,没收了绝大多数西班牙人留下的财产,又将国内运来的棉布丝绸等卖给葡萄牙人跟英国人,一时间墨西哥鹰洋堆积如山。
看似也赚了不少钱,再打一场大仗似乎不成问题。
可在李亭看来,南洋商社远没有打开局面,对于未来的规划还远远不足。
所以,他专门抽出时间,将南洋商社之事理顺,然后南洋商社能够自行运转起来,他就可以专心备战。找好各地买办,然后将山寨厂里的货品订出去,至少郑元贵知道该从哪里做起了。
郑元贵虽是生意好手,买卖盐米丝绸等都不成问题,可是在南洋之地,见到许多未知的东西,心里也没谱,就不敢轻易下手。
就像他们喝的啤酒,以前郑元贵见都没见过,更遑论如何能做这方面的生意。玻璃杯虽见过,也不知道这生意从何下手。
“老师,眼镜为何你一个人每年只卖一万副给他们?”
杜亚生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到杜亚生的问话,李亭打算将工业问题彻底讲清楚,给郑元贵指一条大路来,以后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500两银子一副眼镜,比如苏州好了,一年能卖多少?”
李亭将问题抛给沈家兄弟。
“苏州有钱人甚多,人甚多,小孩子几乎都,眼睛不好者比比皆是。可是买的起500两眼镜的总是凤毛麟角,一年顶多千副。”沈青山答道。
“若是20两银子一副眼镜,一年又能卖多少呢?”
“那那莫说万副眼镜,就是5万副也不成问题。”
李亭嘿嘿一笑道:“对我们来说,他们卖的多,我们生产的多,才是真正能赚大钱。”
“你的意思?”沈青山有些愕然,一众人也有些不解的看向李亭。
“一万副眼镜,高价无论在那里都卖不完,低价几乎都无大的问题。中土考科举之人甚多,无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等,都是十几年寒窗,天天对着油灯,眼睛有几个清楚的?
若是20两一副,为了科考,小康人家,也会尽力去买一副。”
“我同时找十几个人售卖眼镜目的就在于此,他们都想赚百倍之利,但是眼镜一多,必然会相互压价,到时候20两银子能出已经算不错。”
“你就是想让价格便宜下来?”
“正是。20两银子一副,其他的眼镜就不必卖了。”
这个价格不算低,也不算高,小康之家能够尽力去拼着买的水平。
可是市场却是以前的好几倍,甚至10倍以上。
“这就是以低价开出一片新的市场,以后我们的眼镜厂可有的忙了。”
“自鸣钟同样如此,现在都是富贵之家用的起。下一步,我们就要中户之家也要用的起自鸣钟。到最后,就是普通家庭也要用的起自鸣钟。”
“我们跟行商不同,我们要的是稳定的生产,价格更低,利润却可能更高,关键是看多少人能够买的起我们的东西。”
听到这里,四人心花怒放,有一条生产线,简直就是一个摇钱树一般,只要不停的生产,银子就哗哗的汇聚过来。
这可是比丝绸生意,做米粮生意更稳定的赚钱门路。
南洋商社想不发财都不行?
郑元贵一拍脑袋道:“我知道该做什么了,我们不光要各种买卖,还要想法多开各种工厂。眼镜、自鸣钟、望远镜、这啤酒杯、水杯等,只要有人用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