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样想,茅夫人毕竟见多识广,如此好事,岂能随意砸落在自己头上。
“你这打算,有几成把握?”茅夫人凝眉问道,看的出她有些不信。
到底有几成把握?首先,郑芝龙就是一商人,什么事都可交易,就看你给什么价码。这一关,李亭很有把握。
郑芝龙若配合,下面那些人更是不用讲,无非是一些钱的事,简直就不叫事。
但是,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茅元仪,他肯不肯配合。
见李亭没说话,茅夫人问道:“可有成把握?”
“没有”。茅元仪那种人倔脾气上来,就是到船上他都会跳海,哪有可能有成把握?
“可有五成?”茅夫人脸上有些不悦。
“也没有。”
“三成可有?”茅夫人有些愠怒,眼睛瞪着李亭。
“也没有。”
“你莫非是想消遣我等不成?”茅夫人真是有些生气了。
为了不让茅夫人再次昏倒,李亭连忙上前道:“夫人,我之办法,就是将茅大人抢走,带他去南洋。
这个办法,其他人我都有把握,大明的天下,有钱什么事都办到。但是,这里面最大的难题,不是别人而是茅大人。
茅大人估计用钱收买不动吧?”
茅夫人微微一笑道:“我家尚还不缺钱用。”
李亭笑着接着说道:
“茅大人一心杀建虏,若带他入南洋,几乎跟杀他差不多啊。所以要紧在于您的配合。”李亭将问题彻底说明白,以他的观察,茅元仪就是那种纯人,科举不考,径直去军营,只为了解决边患问题。对他来讲,一生所学,就是为了消灭建虏。
天启年间几次浮沉,崇祯年间几次浮沉,都是跟打建虏有关。
如今,哪怕是被朝廷发配到漳浦戍边,他也念念不忘,不断地想法上书朝廷,要求去北边打仗。
这等人,为了跟建虏打仗,简直是走火入魔一般。
李亭要是跟他说,带他去南洋,无异跟杀他差不多。他就是死,也不会跟李亭走。
茅夫人苦笑一声,她何尝不了解茅大人?李亭说的对,要是跟他直说去南洋,简直跟杀了他一般。
她叹了口气道:“李公子你说我该如何配合?”
“你写封信,就说我带他,就是为了打建虏。另外,给我一个可靠的信物。还有,我带他去南洋安顿之后,你们也准备去南洋,这样一家人就能团聚。
最后,这些事,不可太多人知道。”
茅夫人稍稍一思考,虽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也只有此办法可行。
她一咬牙,点点头,决绝地说道:
“过两天我就送信过来,再送一件我们订婚的信物以让他相信。放心,此事除了我们母女,另外知道之人,我有把握不会传出去。”
李亭大喜,总算是说服了茅夫人,有她的配合,茅元仪到时候就是只得乖乖的留在南洋,给自己训练水师。
一日水师不成形,他就别想踏足大明朝半步。
茅家的船已经向着苏州方向走远,李亭等人也返回去各自忙碌。
船舱之内,茅夫人和茅俞已经掉了好几次泪。
这时,茅夫人将仆人支开,轻声地问道:“俞儿,刚才李亭说那话你可都听清了?”
茅俞点点头道:“都听清了。”
“你也觉得可行?”
“嗯,一定可行。”茅俞重重地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看。”
茅夫人说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此刻她全身感觉已经被一种前所未见的幸福笼罩着一般,似乎生活重新出现了阳光。
丈夫有救了,这个家又完整了,哪怕是去南洋,她们的家,终究还是一个家。““rrs““nn““““sb“1“r“0“sbn“0“s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