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亭一停,这价格就涨,这个市场上,从此,就是他的天下。
要涨就涨,要跌就跌,价格简直他家养的狗一般。
可对于别人是何等恐怖之事。
他说不清为什么会涨,但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李亭这次辟谣,只怕涨价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什么?能这么快?”沈莹脸色已然大变。
“我也只是预感。”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计急匆匆跑到门口道:“东家,黄掌柜的,钱家、顾家、陆家,现在剩下的陈米价格全部调为9钱5厘,我们怎么办?”
黄甲气愤道:“当然跟了,难道这个时候还让人把我们的仓底买完不成?新米还没来,有些老客商还得维护,一点粮食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
听完黄甲的咆哮,伙计匆匆回去。
沈莹叹口气道:“这40万石粮,n7钱5厘,如果按现在的价格,岂不是每石他已经赚2钱,40万石,就是万两银子。若要再涨一点,岂不是要赚10万两以上?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利润!仅仅10天时间!”
黄甲也叹道:
“他要买粮,就能先让价格下去。他买好粮,还能让价格上来。眨眼间,这价格仿佛是被他控制一般。”
“市场上没有那么多粮食,当场会涨啊。我们若不是前几天那样创造恐慌,一下子将市场余粮几乎搜刮干净,我们买着买着,那价格早飞上天了。”
李亭站在天井中间,正跟高福等人解释着今天为何会飞涨。
“昨天,他们还在恐慌。今天我一辟谣,米市之上,他们定然知道,我是赚了大便宜,7钱5厘的n,已是相当难得之价。
更主要的40万石陈米在我们这里。我们还没有发售。市面上快没粮了,傻子也该知道要涨涨价了。”
原来如此。
道理竟是如此简单。
“,虽陈米之事,那个李亭占了大便宜。可是他现在没已经多少银子,想再次米市呼风唤雨,已经不可能。
新谷子马上要到,我们只要收好今年的新稻谷,我们今年生意还是能做的很好。”
黄甲劝慰沈莹道。
沈莹叹口气道:“你去好好准备吧。”
“是。”说完,黄甲告退出去。
“我们虽买了40万石陈米,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要尽量多买今年的新谷。”
“现在新谷即将上市,这个才是我们最要紧之工作,你们几个都按我吩咐去做。一是当铺那里要尽快回笼银两,那些珍宝该让他们见见天日。江南之人,富豪极多,好东西还是很多人喜欢的。”
“各方价格信息收集,不可一日或缺,周边各地我们也多派人去看看,今年新粮如何,做到心里有数。”
“好了,你们也各自去忙吧。”
“是!”
天井院中,李亭下达着新的命令。
众人散去,李亭站立天井院中,踱着步,手里拿着扇子敲打着手,反复想着最近之事。
陈米收购算是成功,尤其消息面的散播,利用人的贪婪与恐慌,可谓达到预期目标。
这些后世股市上小儿科之举,在这里真的能呼风唤雨,看来懂的多,的确是大有用处。
可是,陈米收购,对他来讲,只是一个中间过渡。
真正要做好的,则是新谷收购。
现在最大的挑战是张献忠n的消息,至今在米市上尚未有明显的反应,这对李亭足以是个很大的安慰。
如此匆匆忙忙来江南,总算是抓个好的时间点。
李亭欣然一笑,算是对自己第一阶段工作的认可。
想到这里,大步走进他的作战室,为他下一步的采买开始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