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阴沉,漫天的黄尘飞起,贼寇如潮水般正在涌来。
李亭眼看对面,最前面的人群,犹如一个箭头般,直接射向他们眼中最薄弱的步兵队伍。
已经只有一里多地,已经能看到贼寇最前面领队的一个红脸大汉,袒胸露怀,手执一把长矛,一边急跑,一边急急吼着后边。
李亭眼看他跑的最快,举起手里的线膛枪,稍稍一瞄准,对着那个红铜般的胸口,“嘭”地一枪。
那大汉猛然往前一趴,倒在地上,已然没命了。
在他身后,正急跑的贼寇,猛然停下,眼望对面,茫然不知所措。
……
“好!”
轰天的喝彩声,从李亭身旁响起,一里之外,射杀贼寇头目,这是何等提升士气。
骑兵步兵,顿时眼光闪亮,握紧手中兵器,等着他们机会的到来。
……
城头之上,已经欢呼起来。
“好!李亭好样的!这些贼寇就该这样杀!”
城头之上,刚才还质疑李亭的太和王,顿时变了脸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兄弟之能,竟至如此吗?一里多外难道就能射杀贼寇头目吗?”刘国能暗暗称奇,同时感觉后脑一阵阵发凉,幸亏跟他是友而非敌。
……
袁老三还在后面压阵,此刻脸色阴沉。旁边的刘洪道也是面色铁青,只有他知道,李亭靠这个奇怪的鸟铳射杀多少人。
“决不可丝毫后退!”刘洪道低声跟袁老三提醒道。
“畏缩不前者,杀!”
袁老三咬着牙,厉声喝道。
……
“杀!”
震天的杀声,再次在阵前响起,人潮再次翻滚起来,直接冲向对面的李亭队伍。
李亭手并没停,对面之敌,气势虽减缓,可依旧朝前涌动。
一里地。
200步。
150步。
120步。
120步远的地方,刚好有颗槐树。
见有人越过那个槐树,李亭将手中鸟铳往天一举,厉声喝道:“放!”
“嘭嘭嘭!”
陈州团练的鸟铳队伍,终于发出了他的怒吼声。
……
“咦?怎么这么早就放铳?”城楼之上,刘国能摇摇头,忍不住叫道。
“有何不妥吗?刘将军。”一旁的太和王忍不住问道。
刘国能解释道:“鸟铳手跟弓箭手不同,很多人胆子小,敌人还没到跟前,就先放铳。不到80步,那铳几乎很难伤到人。
他们打过之后,白白浪费弹药不说,再等他们将火药铅弹装上去,贼寇的弓箭手就到眼前了。”
“嘭嘭嘭”鸟铳声继续响个不停,白烟弥漫在战场上空。
太和王随着刘国能手指的地方,专门朝鸟铳队那些人看个仔细。
透过白烟,太和王发现刚才第一排的人打过鸟铳之后,站立原地不动。
而从最后面跑过来一排,直接端起手里的鸟铳,“嘭嘭嘭”,又是一轮鸟铳响。
刚才打过的正在忙碌的装填弹药,前面的人打过之后,也是站立原地装填弹药,这是最后面的又跑到前面来,端起鸟铳,又是一轮。
哦,三轮轮转,等装填完毕,就可以立即往前打。
可你们离的太远啊,哪怕是不停地往前挪动,又有多远,每次只有五步距离,这怎么够?
三轮鸟铳响完,白烟弥漫在鸟铳队伍前面,已经看不清他们是什么样子。
“啊,贼寇都死了。”
太和王冲到女墙边,手舞足蹈的跳着,大声的叫嚷着。
一旁众人着太和王一起,欢呼雀跃,似乎胜利一般。
刘国能顿时愣在那里,惊的是目瞪口呆。